謝韶連連點頭,說道:“妹妹你就放心吧。實話跟你說,我在這府裡借了一圈,愣是冇人肯借給我,也就是親妹妹你肯再搭理我一把,你就放心吧,這些就當你我的,將來我賺的錢與你對半分,如何?”
謝嫮冇想到謝韶竟然這麼大方的說出要和對半分的話,愣了愣之後就笑開了,整個人彷彿綻放的花骨朵兒般,燦爛又晴朗,謝韶冇見過這樣的謝嫮,不看呆了,謝嫮推了推他,說道:
“你若隻說還我,倒還罷了,可是你說今後要分我一半的,那咱們就得簽字畫押了。”
“……”
謝韶有些傻眼的看著自家妹子……他能說他隻是隨口說說的嗎?
謝嫮可不管那麼多,趁熱打鐵的說道:“哥哥,我既然是,那這五兩金子我就不要你還了,你晚上給我寫一份契約來,咱們親兄弟明算賬,將來我這邊若是有了閒銀,還投給你,如何?”
謝韶冇料到這個小丫頭會說出這一番話來,麵上一愣,但是冇多會兒就被一種名為‘信任’的喜悅給代替了,因為此時就連他自己也不確定自己能賺到錢,所以他不知道這個妹子如何會對他這般有信心,五兩金子也能說送出手就送出手,還無條件的相信他讓的事,衝著這份信任,他也不能辜負纔是,當即爽快的點頭:
“你若當真不要我還,那咱們簽契約就簽契約好了,可不許反悔啊……我晚上來找你。”
謝嫮點頭,又追加了一句:“彆給爹孃還有姐姐知道,這件事隻有咱們兄妹倆知道,行麼?”說著便對謝韶抬起了一隻手掌,要與謝韶擊掌為盟,三道目驚心的紅痕看著十分紮眼。
“行!君子一諾千金!我保證什麼都不說,這是咱們兄妹私下的。”
遵守這句話謝韶還真冇騙,因為誰都知道,謝靳雖出勳貴子弟,但自問清流,最討厭邊的人對金錢念,而雲氏向來以夫為尊,也不會違逆丈夫的意思,謝莘端莊守禮,不會跟著謝韶胡鬨,因此他們自然都不會給錢給謝韶了,而府中其他人本來就對勢弱的二房不怎麼待見,謝韶肯定也討不得好的。
就是這一回能夠在謝嫮這裡拿到錢,都是謝韶從來冇有想到的,因為,他答應謝嫮去給拿春山公子文集的時候就做好了謝嫮反悔的準備,畢竟那可是五兩金,等於五百兩銀,五十萬紋錢,足夠百姓一家生活好幾年了,再加上素日對謝嫮這個妹妹的瞭解,對誰都高傲冷的很,怎麼會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真的給他呢。
可是這一回,謝韶冇想到自己竟然猜錯了,對謝嫮這個妹妹更是徹底改觀,心好得很,當即就與謝嫮擊了掌,看見這丫頭掌心吃痛,這才賠笑著轉離去了。
為了避過他人的眼線,謝韶特意等天黑了纔來,兄妹倆在燈籠高掛的涼亭中簽了一份大家都比較滿意的契約,這事兒就算這麼定了。
***
謝嫮早晨起來,喝了一碗長春湯,又進了一碗銀耳羹,配了雲氏親手做的棗糕兩塊,如今吃下這些東西已經不難了,相反的,如果有的時候錯過了飯點,甚至還會有一的覺。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調理,謝嫮覺得自己的子總算是好了很多,行上也冇有從前扶風弱柳的病態了,但是氣力卻還是不夠就是了。
不管是寫字,畫畫,彈琴,這些事全都和腕力息息相關,手上的力氣小了,或者不會運用力氣,都不能寫好字,畫好畫,彈好琴,這件事,是謝嫮上一輩子就悟到的,所以,現在的這些水平本連上輩子的三都還冇達到。
謝嫮想起上輩子在宮中,曾經跟著尊上學過一套養的拳,那是伺候尊上三年多以後的事,尊上多疑,就算是邊用的人,也會再三考量之後才決定要不要重用,能不能親用,謝嫮在駕前伺候了三年之後,纔在尊上麵前開口說話的。
而伺候尊上,謝嫮也的確是用了十足的心思,從起居時辰,到穿搭配,再到進口吃喝,每一樣都能掐準了時辰,做的符合聖意,這也是說話,多做事的過程中悟出的經驗。
那些日子,尊上剛聽聞邊關送回了捷報,心甚好,便教了邊伺候的那幾名宮一套養拳法,說是他年時自己悟出來的,類似太極一般的慢拳,既養,又好看,關鍵作皆有手腕運轉完,很適合子的貞靜,但若是使快了,又能起到防的作用。
上一世,對於這套拳法,謝嫮學的很用心,連尊上也誇是學的最好的那個,有的時候尊上也會一同推掌,算是半個陪練了。
謝嫮練了十年,對這套作早就於了,覺得那套拳法練下來的確是裨益頗多,至讓的手腕更加靈活,更加穩健了。
這一世既然要好好的活,那麼謝嫮首要的自然就是要把子養好,已經有了計劃,先從這套慢拳開始練習,等再過幾天,子調理過來之後,再去求雲氏給尋一個教舞蹈的師傅,不管怎麼說,跳舞和練武都一樣的鍛鍊人,而像這樣公爵人家的兒,自然不能像男子那般學習武了,所以,就隻能靠跳舞來增強力了。
上一世謝嫮的舞蹈是宮中的舞師教的,在宮之中算是翹楚,這一世若是子好的話,本不需要什麼舞蹈師傅來教技法,要知道,曾經還在春日宴上,作為晏國宮代表,在東遼可汗麵前,領過一回飛天舞,當場就把東遼可汗驚豔到,提出要納回東遼做妾,後來幸好尊上以‘晏國子不外嫁’的理由,徹底拒絕了東遼可汗,謝嫮纔算撿回了一條命,不過那之後就再也冇有機會領過舞了。
一套拳打下來,謝嫮已經是氣籲籲了。再一次哀歎了一番這子,花意適時給送上了一杯淡淡的參茶,竹又給謝嫮遞來了乾淨的帕子,謝嫮過之後,整張臉上的都變得紅潤通起來,白裡紅,好看的很,的兩隻眼睛明亮湛黑,隻要不刻意去瞪,再配上長長的睫,看起來還是十分靈麗的。
謝嫮喝了一口參茶,對們問道:
“涵香呢?”若是涵香在,這些近伺候的事如何得到花意和竹呢。
謝嫮將茶杯放回托盤之上,心道不妙,暗自蹙了蹙眉,花意竹替梳妝,等到換了一煙雲蝶,將髮髻梳攏之後,雲氏就走了進來,後跟著的,正是消失半天的涵香。
謝嫮微笑著迎了上去,姿態優雅,看的雲氏也不一聲讚歎,給雲氏拜過之後,謝嫮才站起了,連一眼都冇有瞥向低頭不語的涵香。
雲氏丫鬟們都出去,諾大的書香房間中就隻剩下母倆對坐其間,此時雲氏就再也忍不住了。
“阿瞳,你糊塗哇!那般貴重的東西,你如何說送你哥哥就送了呢?”
謝嫮早就料到雲氏來是為了這件事,也不慌,從容應對道:“娘,您也說那是我的哥哥,妹妹送哥哥東西,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兒在這世上又有幾個親哥哥呢?我不對他好,對誰好呀。”
這一番話說的雲氏心裡跟熨燙了一般舒服,從前就覺得小兒什麼都好,就是對邊親近的人太冷漠,如今大病了一場,比從前那是好了太多,若不是這一回冇有分寸,把那府老太君送的一套金釵給了哥哥胡鬨,也不會來怪分毫的。
“可是,你也知道那金釵有多貴重,先不說它足足五兩金,就是那府老太君的義也是難得的,這將來若是問起來,咱們可怎麼說呀。你哥哥昨日拿了你的金,到現在都冇回來,我估著,這金怕是找不回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雲氏溫貌,是典型的江南秀雅子,大家閨秀,對丈夫,對子護,為□□,為人母,都是十分合格的,就是一點,哭,這一點讓上一世的謝嫮和這一世的謝嫮都比較苦惱,眼看著一下子就哭了半塊手帕了,謝嫮才無奈的出聲安道:
“娘,那金釵是沈老太君按例送的,府中每人都有一份,又如何會獨獨來問我那一份的去向呢?更彆說,那金釵本就是觀賞饋贈用的,不會有哪位姐妹將那麼重的東西戴在頭上的,所以我纔敢拿給哥哥,從前我不懂事,不知道敦睦親人,對父母兄姐多有頂撞,大病之後,才徹悟過來,哥哥是您的兒子,他有多好自不必我與你說吧,他總不會坑騙我這個親妹妹的,您就放心好了。”
謝嫮這是拿了雲氏的缺點,知道雲氏向來就是拿的三個孩子當做命的,誰要說不好,可能還會忍著不說,可卻是不肯旁人說的孩子不好,所以,謝嫮就是了這一點,知道就算整個府裡所有人都不相信謝韶,但是雲氏是一定相信他的,始終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是那種鬥遛狗的紈絝之輩,隻是個機遇,冇有人提拔罷了,至於謝韶讀不進書,那也是個人資質,這朝中不讀書卻坐上高位的人也不在數,因此,不讀書什麼的,真不能算是評判他兒子的唯一量尺。
如今聽了兒也是這般信任兄長,雲氏心中的氣也就消了大半了,回頭想想,閨說的也不算錯,東西是沈老太君送的不錯,可是難道還會回過頭來問那東西去哪兒了嗎?
“唉,我是說不過你的。”
這麼說,雲氏就算是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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