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嶼洲,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究竟是我欺負你的粥粥,還是惡意陷害我!”
聽到姜梨帶著冷嘲的聲音,他才猛然驚醒。
意識到竟敢說他是狗眼,他那雙沉冷的瑞眸中,瞬間又焚燒起怒焰。
他正要發作,就看到的手,竟幾乎到了他臉上。
真的,的手距離他太近了。
他擰眉,正想呵斥離他遠點兒,他可不是那種會被隨便勾引的男人,就看到,的手中抓著一部手機,而手機屏幕上,躍出了秦暮雪的臉。
的手機屏幕,已經明顯裂開,不過,他還是能看清,視頻中,秦暮雪發瘋一般將那套純白的婚紗剪碎。
將最后的一塊布料剪得面目全非后,忽而抬眸,倨傲、怨毒地掃了姜梨一眼。
接著,卯足了力氣,就將手中的剪刀,狠狠地扎向了自己的手背!
傅嶼洲倏地掀起眼皮。
極度的震驚,讓他一時之間,都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粥粥,真的是一個特別溫暖、樂觀的小姑娘。
他們被困在廢墟下的那兩天多,不見天日,不見希。
他又又又疼,覺得這片廢墟,會為他的墳墓。
可他每一次失去希,都會安他、鼓勵他,說一定會有人來救他們的。
怕他一旦昏死過去,會再也醒不來。
哪怕兩天多沒有喝水,嗓子啞得不調,還是不停地跟他說話,讓他堅持下去。
好像特別喜歡越劇,還用那破鑼嗓子,給他唱《五拜壽》,唱《何文秀》,唱……
在他的心中,他的粥粥,是天底下最單純、最善良的小姑娘。
他不敢想,那麼好的粥粥,會出如此怨毒的眼神,還用如此惡劣的手段陷害別人!
他還沒從極度的不敢置信中而出,又聽到了姜梨的聲音,“視頻中清清楚楚,是秦暮雪自己扎傷的手背。”
“我沒欺負你的粥粥,我問心無愧。傅嶼洲,你現在可還要我去向你的粥粥道歉、認錯?”
“我……”
傅嶼洲那張清貴、俊的臉上,難得浮現出無措。
他的確沒想到,這一次,他竟誤會了姜梨。
“既然已經知道真相,那就從我房間滾出去!”
姜梨收回手機,再次向他下逐客令,“出去!遇到你和秦暮雪,真晦氣。”
“麻煩你們以后都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傅嶼洲沒立馬說話,他的視線,近乎失神地膠著在姜梨臉上。
的額角,又滲出了。
鮮紅的,糊在眉、睫上,卻并不難看。
倒像是質地上好的白瓷,出現了裂痕,無端讓人心里不舒服。
的上,也沾上了跡。
而剛剛,這兩瓣從他角過,綿如同蓬松的棉花糖……
傅嶼洲被自己腦海中的念頭嚇了一大跳。
他鐵青著臉后退了一大步,與姜梨保持距離。
這一次,的確是他誤會了。
但這也改變不了之前總是欺負他的粥粥的事實。
粥粥那般純善,會陷害姜梨,定是因為姜梨把急了!
“姜梨,粥粥不是你傷的,今天我不會教訓你。”
傅嶼洲強迫自己從臉上收回視線,聲音森冷如刀,“但以后你若再敢欺負、傷害粥粥,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最慘烈的代價!”
“你好自為之!”
摔下這話,他猛地轉,就走出了客房。
似是為了強調他對姜梨的憎惡,他摔死房門的時候,格外用力,震得地上的婚紗碎片,都紛紛揚揚。
“有病!”
姜梨倒是沒想到傅嶼洲都已經知道是秦暮雪陷害,竟依舊偏袒秦暮雪。
越來越討厭傅嶼洲這個是非不分的奇葩,沒再去想方才的不愉快,清理好地上的婚紗碎片后,就找出裴照野的微信,把那段視頻發了過去。
裴照野對秦暮雪的偏,不想在意了。
給他發這段視頻,只是因為討厭這個世間黑白顛倒……
——
醫生給秦暮雪理好傷口后,直接把推進了病房。
姜梨額角滲出的,依舊刺在裴照野心上。
他正想給謝維打電話,讓他送姜梨去醫院,就注意到,姜梨竟給他發來了一段視頻。
他下意識點開那段視頻,就看到,秦暮雪不僅剪碎了姜梨親手制的婚紗,還刺傷了自己的手背。
而剛剛在酒店客房,他不信姜梨的解釋,認定是惡意扎傷的秦暮雪,還說惡毒、惡心。
甚至,還魯地把推倒在地!
他心口忽而悶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尤其是想到方才他抱著秦暮雪離開,姜梨眸中掩蓋不住的失與冷嘲,他更是心如刀割。
他得去找!
裴照野倏地起,正要抓過床頭柜上的車鑰匙,秦暮雪就紅著眼圈拉住了他的手。
“阿野,你要去找姜梨是不是?我手背真的好疼啊……你別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小雪。”
裴照野緩緩轉,他看向的眸,難得染上了幾分不滿,“姜梨錄視頻了。”
“沒傷你。我親眼看到,是你剪碎了婚紗,扎傷了自己的手背。”
“為什麼要毀掉姜梨親手的婚紗?為什麼要陷害?”
“我……”
秦暮雪面慘白如紙。
是真沒想到,姜梨竟這麼下賤、險,錄下了視頻!
天天吃那種讓自己吐的藥裝病,好不容易才讓他對生出憐惜,怎麼可能會讓他回到姜梨邊?
倔強、清冷、委屈地閉了下眼睛,孤高的眼淚,就從眼角滾落。
“對,我承認,是我自導自演,陷害了姜梨。”
“我有我的驕傲,我不屑陷害別人。”
“我違背原則,做我最鄙夷的事,只是因為我太你,我不想在我生命最后的時,還要跟別的人分你。”
痛苦地吸了下鼻子,仿佛最驕傲、冷艷的紅玫瑰,因為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玫瑰低頭,也格外讓人心疼。
繼續以退為進,“阿野,你覺得這樣的我很虛偽很惡心對不對?我知道你現在肯定特別討厭我……”
“若你要去找別人,若你不想見到我,我現在就可以消失!”
說著,的角,又滲出了刺目的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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