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家里有貓,我得回去喂它。」
車子停在靜安區的一棟小洋房前,穆院長地跟在夫人后面,剛拉住的手就被一掌劈開,兩人拉拉扯扯進屋去了,只留一對小在寒風中對視。
「貓?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穆妍故作輕松地笑著,一顆心卻沉海底,算算兩人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連借口都這麼敷衍。
但其實這并不是借口,周榮確實養了貓,但也沒打算一直養下去,只不過是某天下樓倒垃圾的時候看到它叼著一塊比指甲蓋大不了多的,被兩只瘋狗追得滿世界跑,就帶去醫院打了針洗了澡,又喂了點吃的,抱回家先養著了。
那貓也就三四個月的樣子吧,白白的,只有頭頂心長了一撮黃,很黏人也很能吃,周榮想著早晚得把它送人,也就一直沒跟穆妍說這件事。
但起碼養它的這段時間不能著它吧,還得半夜三更開車回去給它添水添糧,真是麻煩。
周榮洗了澡,坐在沙發上頭發,埋頭干飯的貓崽子看都懶得看他一眼,這小畜生這麼能吃,沒幾天就能長得又大又胖,生一窩貓崽子簡直是手拿把掐。
不像某些人,弱不風的,孩子也生不出一個。雖說養兒防老在周榮看來就是個騙局,但老無所依的人會怎麼樣呢?也不一定老無所依吧,還會結婚的,那個男人會對怎麼樣呢?說實話就的蠢樣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拯救和摧毀?駱平年還真是有錢有閑,討論的話題都這麼無聊。
這年頭大家都苦,男人更苦,誰吃飽了沒事去拯救一個要啥沒啥的二婚人?
貓崽子抬頭沖他喵喵,周榮哼笑一聲,
「你不同意?那就拭目以待吧,看看誰是那個吃飽了沒事干的男人。」
他躺在沙發上仰天花板,家里就他一個人,偌大的客廳只亮著一盞昏黃的落地燈,燈照不到的地方,白墻面泛著冰冷的藍。
拭目以待,他去哪里拭目以待呢?誰會相信一對孤男寡去了廉價旅館,又在人家過了夜,結果什麼都沒發生不說,連對方的聯系方式都沒有留下呢?
為什麼不發生呢?就坐在他的上,他滾燙的手掌就在的腰際,明明放棄了掙扎……這種事他做過,且做得駕輕就,如果一切順利,那一晚,甚至之后的很多晚他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孤獨了。
可是之后呢?之后怎麼辦?毫無疑問他不會讓這種人打擾他的生活,他有穆妍,他很快就要結婚了。
結婚就不會孤獨了嗎?他再一次想起那段比冰箱里的剩菜還要冷的婚姻,自嘲地笑了,
「趙小,咱們都得認命」
第7章 放縱
「小,上了一個禮拜的班了,快回去休息吧,媽一個人可以。」
墻,燈,床……一切都是慘白的,再加上人群或凄苦或麻木的表,趙小時常覺得醫院就是人間和地獄的通道,一條眼不可見的界限橫亙其中,沒有通過審判的人就會被死神帶去界限的那一邊。
趙小的母親李慧剛剛通過了審判,不是因為積德行善了上蒼,恰恰相反,能通過審判完全得益于五年前一哭二鬧三上吊著兒嫁給了有錢人,哪怕這位有錢人家的私生子是個爛到骨子里的壞種,也沒有毫猶豫過。
如今看來賭對了,心狠手辣和見風使舵不能讓他為一個好丈夫,但能讓他為一個好商人,這年頭誰管錢是白的還是黑的?人渣的錢也是錢啊,有錢就有命,死神的審判就是這麼簡單。
至于兒……眼看著五年間變得越來越消瘦也越來越漂亮,從小柜員一槍頭被提拔到支行里做份閑差,吃穿用度是這個當媽的想都不敢想的奢華。
為安排了如此順遂的人生,可這蠢東西偏偏一副死不開竅的樣子,像誰用槍頂著福似的,一點委屈不得,竟然為了幾個不氣候的野人就鬧著離婚!這病啊,一半兒是被這蠢丫頭氣出來的!
可人老了病了就沒底氣了,得求兒照顧,還得求去討醫藥費,再大的怨氣也得收著,
再說了,姓駱的雖然不搭理丈母娘,但五年來對老婆可是寵有加,就這給錢的速度,誰能說沒有舊呢?
說到舊……看著坐在床邊削蘋果的兒,一臉疲憊,連表都沒有。
三十歲了,保養得再好也能一眼看出來年齡,過兩年,甚至都不用過兩年,要再想找駱平年這樣份的男人可謂是難如登天。
何不利用這來之不易的舊呢?
探起子向兒的方向挪了挪,眼角皺紋擰在一起,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小啊,這次媽花了不錢吧?都是小駱給的?」
「嗯。」
「小駱這是知道自己錯了,在跟你認錯呢!」
趙小面無表,咚的一聲把蘋果皮扔在垃圾桶里,看都沒看李慧一眼,
「這是離婚的時候他答應給我的錢,只是我都用來給你治病了,還有,他不是在認錯,是我手里有他的視頻和照片。」
相信駱平年有已經夠可笑的了,更可笑的是竟然還想用這意出的拿他,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李慧被兒懟得啞口無言,當即沉下臉怒氣沖沖地別過頭去,遞到邊的蘋果也被劈手拍開,一聲悶響砸在地上,水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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