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隊,大鍋飯,其實也就是近十年的事,但近一兩年的風向已經變了。
集勞作這個事已經顯出了弊端,有人勤快有人懶,最后分到的東西卻是一樣的,當然會有人覺得不公平,勞作的積極也會減退,甚至會對這個制度提出質疑。
像李佩華多年把持著村里人工分評定的標準,早就引起了不滿。
不公平會降低大家的生產積極,這幾年賀家村的糧食畝產量也在逐年降低。
賀家村村長總來說還算干實事的,林見月的方案一提上去,為了拯救村里現在得可憐的產量,多半會考慮的。
就是不考慮林見月提出來的那個方案,李佩華的這個紀律員多半也做不了了。
賀文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問:“為什麼這麼說?”
賀文今年十歲,他又早,很多事跟他說是能理解的。林見月也沒瞞著他,雖然他們彼此防備,但在這種事上還是需要一致對外的。
林見月就把事說了。
結果賀文還沒反應,賀虎先炸了:“怎麼可能!都做了十來年紀律員了,梁二叔又是大隊長,怎麼可能因為你今天鬧一鬧,就讓不干了,聽你的?”
賀文沉思片刻后卻說:“重要的是其他人本來就對有意見,如今捅到明面上……”這樣一來結果怎麼樣還真不好說。
賀家這幾個孩子長得都不錯,尤其是賀文,長得就一副聰慧的樣子,林見月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皺著眉頭的樣子。
還是個孩子呢。
大約是些許惡趣味,林見月出手,了他的頭發,說:“行了,大人的事不用你們心。”
賀文被了個猝不及防,他一直很討厭這個人的,但不知為何今天心里卻沒有那惡心反胃的沖。
賀文抿了抿,掩飾眼睛里的緒,他說:“我們幫林姨燒水吧。”
林見月阻止了他:“不用,沒必要那麼浪費,現在天氣又不冷,直接洗就好了。”
可是原來的林見月嫌棄河里的水臟,本不愿意直接洗,非得要燒水。
賀文一時思緒萬千,又說:“那我們幫林姨把水倒進去吧!”
大反派“殷勤”得讓人懷疑,瞧瞧旁邊賀虎別扭的樣子,那才是正常的反應嘛。
原主之前對他們那麼壞,林見月可不相信自己才來了幾天,就能這些孩子完全信任了。
當然了,賀暖除外。畢竟賀暖在賀家,像是基因變異,天真的不像話。
林見月從賀文的行為中察覺出些許不對勁,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麼,于是說:“那好。”
賀虎不理解大哥為什麼要主提出幫林見月倒水,要說之前去打水,還能解釋為大哥忍不了林見月上的臭味,可也沒必要晴這個樣子吧?
到了廚房,賀虎又驚又疑,“大哥?”大哥不會是被孤魂野鬼上了吧?
賀虎想起之前聽到過的靈異故事,覺得賀文的反應變化很難用常理解釋。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大哥?”
“嗯?”賀文正在從桶里舀水。
賀虎問:“你最討厭的人是誰?”
賀文想也不想地說:“林見月。”
賀虎稍微松了一口氣,隨即又問:“大哥不準備趕走了嗎?難道我們真要和永遠生活在一起……”
賀虎臉上出為難之:“雖然說這兩天變了不,可誰知道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我可不想跟一直住在一起……”
賀文直起子,平靜地說:“但我們現在也趕不走,村長不想讓走,因為走了,我們就沒人照顧……”
賀虎反駁說:“我不需要照顧!”他嘀咕道:“花錢那麼厲害,爸的錢很快就要被花沒了,誰知道現在干活是不是裝樣子,能堅持多久,我只要我們四個在一起!”
賀文看得比賀虎清楚,“我們能照顧好自己,那也要村長相信才行,再說了,傳出去肯定不好聽,總之林見月是暫時趕不走。”
“那難道我們要接納?真把當做母親?將來還得孝順?”
賀文沒有回答他,賀文悄悄地將手里的兔耳朵草的到水里,這種是明無無味的。
賀文已經對林見月上發生的變化產生了懷疑,雖然說現在的林見月看上去還是那麼丑陋魯,可敏銳的賀文已經察覺出了異樣。
現在的這個林見月,丑陋的外表和火的脾氣,似乎只是的偽裝,變得深不可測了,心思也不像從前那樣一眼就能看穿。
這一切似乎都從他帶人去抓林見月卻失敗后開始。
林見月真的還是從前的那個林見月嗎?
如果不是,又是誰?賀文說不上來,他到底期待什麼樣的答案。
如果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林見月,他應該告訴村長還是當做不知此事?
現在的這個林見月又從何來?對他們有沒有惡意?
想起更加依賴林見月的賀暖,賀文覺得,無論林見月是不是那個原裝貨,事都有一些難辦。
但他必須要搞清楚這個事,必要時候可以拿這個作為把柄來要挾林見月。
賀文心里已經有偏向了,他覺得現在的林見月不是原來那個,雖然他也無法解釋世上怎麼會有長得一模一樣又不是雙胞胎的兩個人。
更何況,林見月可沒離開過他的眼皮子,除了那天晚上拿走東西逃跑,然后撞到樹上,被自己和村長逮到。
難道是在那段時間里發生了變化?
賀文低下頭看桶里的水,到底是不是,只要看,林見月洗澡后會不會長出紅疙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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