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白琴霜屏息等待的時候,顧銘夜長邁,向前走了一步,輕輕握住了秦沁的手。
白琴霜心里咯噔一聲。
只聽顧銘夜低沉著聲音對秦沁道:“你已經兩年沒有踏職場,有個自己人照應一下也是好的。”
秦沁手上一僵,心里更是充滿了疑。
白琴霜是白瀟雨的母親,白瀟雨又是顧銘夜的前友、白月,某種程度上來講,白琴霜就代表著白瀟雨。
而他竟然就這麼磊落大方地開口讓白琴霜關照自己……
而且,他還在白琴霜面前,跟自己表現的這麼“親昵”……
就不怕白琴霜不高興?
難道……他跟白瀟雨……真的是清白的?
雖然心里仍有疑點,但秦沁從早上離開醫院時,就憋屈著的那口氣,卻有些松緩下來。
想說什麼時,顧銘夜已經轉而看向了白琴霜:“白姨,那就勞你費心。”
白琴霜臉上表迅速切換,笑得慈:“好好,有我在呢,你就放心吧阿夜。”
顧銘夜微微頷首:“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話落,便帶著秦沁先行離開。
而在兩人轉之后,白琴霜盯著秦沁的背影,神間,籠罩著一抹鷙與凝重。
看來,之前還是小瞧了秦沁。
——
而彼時,顧銘夜帶著秦沁走出一段距離,突然問:“你的車蘇玲開走了?”
剛剛他跟白琴霜聊著天,遠遠便看見蘇玲從澤興風風火火跑出來后,開著秦沁的那輛保時捷匆忙駛離。
秦沁點頭:“嗯,有急事。”
“那坐我車一起回去吧。”
秦沁沒有拒絕。
兩人坐在后排,車子緩緩從澤興駛離。
轉個彎,經過一片人工湖。
落日余暉灑在湖面,車窗外,波粼粼。
氣氛靜謐的像是電影慢放鏡頭。
金暖將顧銘夜的廓籠罩起來。
將原本就英俊的他,映襯的宛如雕細琢的藝品。
而反觀秦沁亦然。
在這種氛圍之下,顧銘夜突然開口:“當時為什麼攔著我,不讓我向你同事們挑明我們的關系?”
這樣的話,依自己的面子,在澤興不會到任何欺負。
秦沁抿:“我是去工作的,不是去搞特殊的。”
顧銘夜微頓,偏頭看過去,眼底流出了微亮的芒。
而這時,秦沁也轉眸看向了他。
兩人四目相對,秦沁到男人眼底流的異樣神之后,清了下嗓子。
微一抿,補了一句:“其實你也本不用特意向白琴霜介紹我的,更不必讓對我照顧……”
面對秦沁的“不領”,顧銘夜沉默下來。
頓了兩秒,修長的手指攀上頸間領帶,一扯一帶,領帶松了下來。
似乎并不想再就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
向后一靠。
他一轉話鋒:
“既然接了陸氏的項目,那陸氏一些不為人知的況跟你簡單介紹一下,或許對你有用。要聽嗎?”
聞言,秦沁興趣的看向顧銘夜,點了點頭。
“陸氏的前董事長陸章柏是去年去世的,現在接手陸氏集團的,是陸章柏的長子陸凌徹。”
“陸章柏的次子陸緘和最小的兒陸羽沫輔助這位長兄一起打理陸氏集團。”
“陸凌徹和陸緘,一個事業心極重,一個玩心極大,這兩人暫且不提。”
“陸氏的這個招標項目,大概率是你跟為陸氏采購部經理的陸羽沫對接。”
“而我要告訴你的是,陸羽沫并不是陸章柏的親生兒,是收養的。”
秦沁眉頭微蹙,聽得更為認真仔細。
“陸章柏的親生兒早在年時期走失,陸太太思疾,陸章柏為了寬陸太太,才從福利院收養了陸羽沫。”
“雖然是收養的,陸凌徹跟陸緘對這個妹妹很是縱容。”
“陸羽沫進陸氏采購部后,工作上常常‘蛋里面挑骨頭’,對付,你要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和各種應對方案才可以。”
“當然了,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可以找我,我跟陸凌徹有些,在陸家,陸羽沫最怕的就是陸凌徹。”
顧銘夜說完,秦沁語氣和了幾分:“謝謝,不必,我想靠我自己。”
顧銘夜沉默一秒:“這些年你基本沒在社會上歷練過,也跟職場節很久,做不到的事最好不要勉強撐。”
頓了頓,補充一句,“顧太太這個份需要面,現在我們畢竟還沒有離婚。”
秦沁恍然一怔!
原來是怕自己在外面出糗,丟他顧大總裁的人。
那也就是說……他特意讓白琴霜關照自己……
也是怕自己在澤興工作時,出什麼紕,有損“顧太太”這個份的面?
這樣一想,什麼都得到了解釋。
一陣涼意順著脊椎上爬,秦沁心里涌起了一濃烈的自嘲。
默了兩秒,倏地覺醒出一斗志來。
此刻,落日已經徹底沒地平線,天也漸漸黑。
秦沁于昏暗的線里直視著顧銘夜的眼睛,杏眸璀璨晶瑩:“你放心,陸氏的項目,我會做得很好。”
頓了頓,音漸涼,夾帶一生,“不會丟你顧大總裁的人。”
顧銘夜自然聽出了語氣有些不對。
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又變了臉。
心底無奈加深,伴隨著淡淡的燥意,顧銘夜想說什麼時,卻想起了母親今天的一番叮囑與敲打。
清了下嗓子道:“明天是我們的兩周年結婚紀念日。”
一陣微風吹來,秦沁頭發被拂起,聽到顧銘夜還記得結婚紀念日,心泛起了一小小的漣漪。
顧銘夜繼續:“媽給了張盛悅酒店的金卡,讓我們去那過紀念日,明天下了班我們直接盛悅面?”
原來是婆婆提醒的。
看他的意思,是要自己配合他應付婆婆。
秦沁心里剛剛泛起的那漣漪,重新歸于平靜,將目投到窗外,聲音再次鍍上了疏離:“好。”
兩人之間再度回到了沉默狀態。
天也徹底陷黑暗。
*
翌日。
因為接下了陸氏的項目,所以剛到澤興,秦沁就開始了忙碌。
雖然已經兩年沒有工作,但過去的工作經驗秦沁依舊沒有忘記。
整理資料,跟各個部門對接,打電話,整理招標文件,忙活了整整一天。
臨下班時,蘇玲湊了過來。
蘇玲今天已經通過秦沁,得知了白琴霜就是白瀟雨的媽,看了一眼白琴霜的辦公室方向,小聲嘀咕道,
“幸好今天沒來公司,不然我見到,我非得趁不注意啐一口,昨天那樣針對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聞言,秦沁也瞥了一眼項目經理辦公室方向。
知道項目經理坐班靈活,便沒多想。
抓起車鑰匙,拍拍蘇玲的肩:“沉住氣。我今天有點事,就先走咯。”
驅車駛離澤興,卻想起自己紀念日穿著一職業套裝,多有些不解風,便想先回趟家,換一正式一些的服。
于是,便先往“摘星庭墅”趕。
快到家時,秦沁手機響起。
是顧銘夜。
接起,顧銘夜聲音傳來:“我正往盛悅趕,馬上到。”
秦沁:“我也下班了,回家換服就過去。”
“好,那到時候盛悅的餐廳樓層見,我已經訂好了桌號,稍后微信發你。”
“嗯。”
兩人結束通話。
顧銘夜手機再度響起,本以為是秦沁,可看了一眼來電人,才發現不是。
接起。
電話那頭,白琴霜聲音急促傳來:“阿夜!瀟雨不見了!你能過來一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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