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不許你這樣說！”

他冷笑：“怎麼，聽不得實話？退了婚，我立刻便娶，讓你知道什麼才是……”

手了。

反手掄起秋水，連劍帶鞘砸向他的頭。

李照夜本能地偏頭閃，出劍反擊——沒到劍。

他戰斗意識上乘，戰斗技巧老練，奈何重傷未愈靈力全無，堪堪避開了腦袋，被一劍砸中了肩膀。

一口老差點兒噴出，他咬牙咽下：“你……”

又掄起了劍，揮斬。

李照夜罵了個臟字。

他往邊一閃，反手抓起桌案上一只青玉琉璃四角香爐來擋。

“嘩啦啦！”

玉屑飛濺，琉璃碎屑漫出星星點點絢爛。

的劍斜斜劃過一整片富貴塵。

呼吸凝滯。

“什麼靜——啊呀！我的寶爐——”

殿門“砰”一聲被揮開，一道青影風卷殘云撲到與李照夜之間。

清虛真君抖探出雙手，撈了個鏡花水月、兩手空空。

屏住呼吸，飛快地把劍藏到后：“他摔的，師父！你看他手上還有香灰！”

李照夜眼角搐：“……”

*

不敢想象問心殿里將要發生什麼。

踮腳退到殿外，心替師父鎖上了門，二重反鎖，還用靈力下了個封條。

離開鏡雙峰，徑直去往老君峰。

顧夢不在病榻上，周圍也沒見到人影。

正納悶，忽然聞見一濃郁的棗香。循著香，去往藥廬后面煎藥的小廚房。

木門外人頭攢，聚了一群弟子門人。

只見小廚房門簾一，顧夢用腕袖著額汗走出來。

臉仍然蒼白，笑容卻甜：“上沒什麼力氣，只能勞煩仙長把棗糕端出來……”

“不勞煩不勞煩。”一名弟子大聲笑道，“顧姑娘病未愈，還要下廚給我們做好吃的，多不好意思！”

“沒事兒，又不是什麼養尊優的金貴人。”顧夢笑，“糟蹋了那麼多靈藥，無以為報，做些小食聊表心意，還諸位仙長不要嫌棄才好。”

另一名作快的弟子里已經塞上了香糯的棗糕，含糊道：“顧姑娘廚藝了得！你就別走了，留在我們老君峰吧！”

“就是就是。”

顧夢不苦一笑，微微搖頭。

萬中挑一的骨才得外門，外門弟子們拼死修煉搶破頭，也就那麼寥寥幾個有幸進到門，為各峰主長老名下弟子。

自己哪有那麼好的命？

念頭剛一轉，顧夢便看見了那個好命的人。

抱劍站在人群外面，正看著。

顧夢軀一，臉唰地蒼白。

強笑：“仙子，你找我？”

場間一靜，靜靜飄浮著棗糕香。

迎著撲面而來的一大片目走近，從愣神的師兄手中托盤上拈起一塊棗糕，放進口中咬。

甜，香糯，不粘牙。

“真的好吃！”道

。

不人悄悄松下繃的肩膀。

吃完一整塊棗糕，了手指，沖顧夢偏頭：“你來，我有話跟你說。”

顧夢咬住，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求助般掃周圍。

眾人微微擰眉，臉上略有一點擔憂和遲疑，但沒人開口阻攔。與顧夢目相時，紛紛出為難的神，訕笑著用眼神安：沒事沒事。

顧夢只得一步三回頭跟著走。

沿著青石小道，走到一無人的藥桂樹下。

開門見山：“我不會再讓你和李照夜見面。”

一聽這話，顧夢頓時紅了眼眶。

：“我是為你好。”

顧夢用力直了肩背，含淚道：“仙子，你實在不必如此。我真的沒想賴著不走，是你……”

“不是我，是李照夜。”直言，“是他換了你的藥。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麼，但你是無辜的，不要被牽扯進來。”

顧夢搖頭不信：“不，他不會。”

道：“你不了解他。”

顧夢慘笑：“你又了解他多呢？我遇見他的時候，他忘卻前塵，就像一張新的白紙，我是一點一滴認識的他，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問：“你說他是什麼樣的人？”

顧夢回憶著舊事，畔化開癡笑：“清冷，正直，心腸好。”

：“……”

怎麼就能一個字也不沾邊的。

直言：“那你喜歡的不是李照夜，是個假人。他不是那樣。”

顧夢搖頭不認同：“仙子，你太一廂愿了。你若真心喜歡李大哥，便應該尊重、接現在的他，而不是他回到過去的樣子。我覺得，忘卻一切的他，很快樂。”

顧夢其實早就想說了。

有那麼個獨斷專行的師父，有這麼個蠻橫任的未婚妻……李大哥從前，一定很不快樂吧。

聞言愣了下。

快樂？從來沒想過和李照夜在一起快樂不快樂。

只知道他是個戰斗狂，待在宗里一會兒不打架渾都難，便陪他打。

他想打多久就跟他打多久。

打夠了，換一夜行黑，要麼到老君峰伏陵師叔珍藏的藥酒，要麼到青羽峰人家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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