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微不可查的記憶翻出,浮現。
是京郊小院的暗衛前來回稟,夏氏打聽著市面上東羅白貓的消息,想抱一只養著,那時他即將出征,忽然想起夏氏那張憔悴削瘦的臉龐,淚眼盈盈的模樣,就允了這事。
東羅戰敗,獻了不奇珍異寶,東羅白貓自然也有。
何青與馬奴說完了話,一回頭,瞄見一角出的一角,驚了一下。
耶律肅這才走出來,馬奴與何青連忙下跪行禮。
這一跪,何青手里揣著的小貓也徹底暴在耶律肅的眼下。
小貓才掌大,白短短茸茸,眼睛閉著,張著有氣無力的喵嗚一聲,聽著聲孱弱極了。
耶律肅眼前閃過夏氏跪在地上哭暈過去的模樣……
他閉了閉眼,嗓音冰冷劃過:“何青,隨我前往軍營。”
下令者已上馬離去。
馬奴直起腰來,著側的何青,輕聲問道:“小何大人,不然這小東西我抱了去找廚娘……?”
何青回。
你問我,我問誰去?
總之,這事肯定不能去問將軍。
何青揣度著自家將軍的心思,擅自做了決定。
驃騎將軍府離軍營駐扎地有些遠,千里馬疾馳也要四五個時辰才到,何青跟隨著耶律肅風塵仆仆趕至軍營,前腳才下了馬,后腳傅崇就已經在主帳前候著,等著匯報近期軍中事宜。
自耶律肅啟蒙上學,年長兩歲的傅崇就跟著陪讀。
傅家的家底雖拿不出手,但的傅崇卻是個爭氣、忠心的,一路為自己掙到了副將之位。
耶律肅離開幾日,軍中在傅崇的管轄之下平安無事。
稟完軍中雜事,傅崇并未急著離開。
耶律肅看他,問道:“還有什麼事項未報?”
傅崇面上出一抹無奈的笑,雙手抱拳,躬道:“稟將軍,卑職家中傳來書信催我歸家,還將軍允我三日假歸家理家中事宜。”
“允。”耶律肅答了,手取下腰間佩劍擱在劍架上,摘下上斗篷扔在桌上,卸去這些裝配后,口吻也顯得隨意許多:“三日夠嗎?近一個月若無京中傳喚,我會常駐營中,你多告假幾日也無礙。”
傅崇道了謝后,直起腰,語氣仍舊恭敬,但多了些稔:“無非是我母親催我歸家相看子,敦促我早日婚生日罷了。”
耶律肅哦了聲,語中帶笑:“既如此,那三日定是不夠了。”
“足矣足矣!”傅崇苦笑了聲,“我還打著軍中事務繁忙,將軍只肯給我三日假的旗號,母親這才肯罷休。”
說完后,略嘆一氣。
傅母一心想抱孫子,傅崇卻無心娶妻,提及此事,素有“萬謀軍師”之稱的傅崇亦是滿臉司。
何青也是與他們一同長大的,給傅崇出了個主意,“不如將軍先收一通房,雖不是傅老夫人想要的正妻,但好歹也能解一解燃眉之急,總不至于教老夫人你的太。”
“妾室?”傅崇念了句,溫潤的面龐顯一抹極淺的笑,“何苦去耽誤姑娘家獨守空閨、常年孤寂。”
傅崇、何青接連退下后,耶律肅坐在圈椅上,拭擱在武架上的長矛。
想起傅崇方才說的話,手上作稍有遲緩。
常年孤寂。
這一詞在耳邊回響。
眼前復又閃過那一只東羅白貓。
夏氏——
也會覺得孤獨嗎。
第11章 將軍他來了
京郊小院里。
耶律肅歸來已有月余,自從張嬤嬤打聽來一個接著一個消息,最近幾日又聽聞大人去了駐地練兵,按照往年的習慣,沒個兩三個月是不會回京的,嬤嬤的神頭兒就如同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日不如一日。
這怎麼出征前看著大人待夏氏還上心的,怎麼回來后忽然就冷了下來呢。
難不真被那東羅艷公主給迷了去?
嬤嬤愁的無心家事,見著夏寧就要嘆一口氣,搞得夏寧日日都想躲著。
秋后,午后的曬得人上舒坦。
夏寧舞完劍后稍作休整,忽然看見自己這禿禿的院子,一念起,招手喚道:“蘭束,你來。”
正在掃院子的蘭束攥著掃把,小跑著過來:“小姐,有什麼吩咐?”
“明天你隨嬤嬤去鎮上時,順道去趟木材行,按我的要求定些木樁回來。
蘭束自然應下。
到了第二日午后,蘭束與張嬤嬤遲遲而歸。
夏寧搬著小凳子坐在屋檐下,手里捧著一小撮瓜子,正磕著瓜子,與梅開閑話。
院門一開,們就看見拖著一平板車回來的蘭束與嬤嬤。
平板車上堆小山高的木頭樁子。
進了院子里,門一關,嬤嬤立刻撒了手,也不管地上臟不臟,直接癱坐了下來,整個人呼哧呼哧的直。
蘭束也累的臉漲得通紅,扶著板車岣嶁著背個不停。
夏寧哎喲了聲,扔下手里的瓜子跑過去,口中著:“竹立!團!快倒水來!”一邊扶著嬤嬤往廊下涼的地方去。
梅開也跟在后頭,扶著蘭束往廊下走去。
兩人一連喝了三四盞涼水后,嬤嬤才張口說得出話,“好姑娘,這回差點累死老太婆了!”
夏寧拱手告罪,“我的錯我的錯,這個月嬤嬤的茶水煎餅果子我都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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