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的時候,下一批學生不等里面的人走完就涌進來搶位置了,竺林森剛一站起來,就看到紀非言邊的小胖子朝的位置奔了過來,笑瞇瞇地道:“竺學姐你好,我是數學系的大一新生阮春,我對你慕名已久了,你剛剛在課上的表現太帥啦,你給我簽個名吧!”
竺林森愣了下,還是第一次遇到找簽名的。
不過“阮春”這個名字倒是有些耳,聽竺浩然說,這一屆一中有兩個提前參加高考,而且都考上了韓大,一個是紀非言,另一個就是阮春。
竺林森正想拒絕,阮春已經把本子和筆都遞到了的面前,雙眼亮晶晶地看著。
竺林森的余瞄到紀非言正向這邊走來,渾一凜,迅速地在阮春的本子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后迅速地離開座位。
“班長,晚上我請班里的同學吃飯,你也來吧。”李之辰住竺林森。
“好啊。”竺林森正愁沒有人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假思索地答應。
見竺林森答應,李之辰邊不由得帶了笑,兩人聊了幾句,并肩朝門外走去。
阮春看著并肩而去的兩個人,了下,道:“聽說李學長喜歡竺學姐很久了,他們倆其實還般配的。”
“是嗎,我怎麼沒發現?”紀非言勾起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
阮春聽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他的眼睛滴溜溜地在紀非言上轉了一圈:“非言,你昨天還說竺學姐會來跟我們一起吃飯,結果在場上抱恙給李學長唱歌祝壽……你該不會嫉妒了吧?”
紀非言瞥了阮春一眼,角的嘲諷更深了。
他嫉妒李之辰?呵呵。
不過是唱歌祝壽而已,哪比得上齒相依的親。
紀非言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過了自己的,笑得如狐貍一般意味深長。
阮春在一旁看得頭皮發麻,索不去看他,低頭看了看竺林森給他簽的名字,喜滋滋地道:“投影儀壞的真是時候,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把教室換到這里來,那就見不到竺學姐的帥氣解題了,更加拿不到簽名了……”
紀非言看了眼阮春本子上的字跡,想到那時匆忙落筆的模樣,忍不住又笑了笑。
大概不知道,越是害怕他的接近,越是逃不掉。
竺林森的日子在遭遇紀非言的強吻后,過得分外“膽戰心驚”,每周一次的游泳課更是了一個升級版的噩夢。
因為紀非言顯然沒有聽進苦口婆心的勸說,不僅沒把那天的事當沒發生過,反而變本加厲地……呃,引。
竺林森覺得游泳不掛科這件事,對來說好像越來越難了。只要紀非言一游到方圓五米之,就覺得四肢僵、心跳加速,幾乎要溺斃在泳池里。
最終竺林森厚著臉皮在朋友圈發了一條狀態:如何快速解決游泳沒有方向的問題?求高手支著兒。
嗯,屏蔽了紀非言。
竺林森是個鮮發朋友圈的人,所以此條一發,各路人馬都紛紛上場,因大家都知道是個比較“正經”的人,所以調侃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一本正經地給支著兒。可惜,竺林森從頭看到尾,都沒有看到一個真正有用的招數。
竺林森正覺得惆悵的時候,看到有人回了一句:竺學姐,最近新出了一款MSU泳鏡,有矯正方向的功能。
對方說完,還附了個笑臉。
回的人是阮春。
這小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從紀非言手里拿到了的微信號,鍥而不舍地加好友,無奈之下加了,結果他隔三岔五地問一道數學題……真是個對數學無比癡迷的小胖子。
有一回竺林森問他為什麼不請教紀非言,畢竟他們是室友,而紀非言的數學水平也未必在之下。結果,他說:“非言說了,我每周只能問他一道數學題。”
竺林森沉默片刻,回了一句:“以后我每個月最多只解答你一道數學題。”
阮春小胖子大打擊,說了許多好話讓竺林森收回命,可竺林森鐵打不。
紀非言都能這麼對他室友,沒道理要做他的替補。
竺林森剛看到阮春的評論時,心里一個“咯噔”,第一反應是竟然忘了屏蔽他!
不過,當看完評論的容時,立馬收起了自己剛剛的念頭,看了這麼多評論,就阮春這條看起來最靠譜!
竺林森連忙上網查了下。
MSU泳鏡果然已經上市,而且功能強大,泳鏡里置了電子羅盤,可以預先設定方向,游泳時會以燈指引方向,一旦游泳者偏離方向,就會以不同的燈作出警示。
竺林森看得雙眼發,這簡直就是為量定制的!
買買買!必須得買!
有了這款泳鏡,就可以立刻去向王老師申請提前考試,這樣就能徹底擺紀非言了!
竺林森心大好,但的好心很快就沉了谷底——這泳鏡也太貴了!
一款泳鏡而已,價格竟然到了五位數,竺林森驚呆了!
竺林森的父母都是老師,家境算是小康,但也稱不上多有錢。竺浩然每個月給兩千塊的生活費,不算,也絕不算多,而且每個月固定拿出一千塊作為蛋寶的研究經費。
按理說,的績年年拔尖,獎學金也算拿到手,每周六還做家教賺錢,不至于沒錢花,但架不住蛋寶燒錢哪!
蛋寶需要的各種機械材,置的各種元件,包括外面的材質,用的都是最前沿最頂尖的,所以手頭完全沒有多余的錢,每個月還得眼地等著竺浩然的接濟。
錢到用時方恨!
竺林森再次深深地領悟到了這個道理。
就在竺林森愁云慘霧地盯著泳鏡的價格的時候,手機響了一下,阮春發來一句:“竺學姐,MSU泳鏡真的能解決游泳沒有方向的問題,你可以查一下。”
竺林森:“查過了,謝謝。”
阮春似是害了,連忙回道:“不用謝不用謝,這也是非言告訴我的。對了,非言讓我問下你,為什麼他的朋友圈看不到你發的那條狀態。”
果然還是應該屏蔽阮春的。
竺林森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尷尬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真希這輩子都不用再見到紀非言……
過了會兒,阮春再次發來消息:“竺學姐,你準備買MSU泳鏡嗎?”
“不買,太貴了。”竺林森想了想,如實回道。
“不用買啊!非言就有!你可以問他借!”
人生總是充滿驚喜啊!
陸璐回來的時候,竺林森正在考慮一個哲學問題——到底要不要問紀非言借泳鏡。
借的話未免太沒有骨氣,本就是為了逃避紀非言才想早點結束游泳課的,卻要為了這個目的先接近他,不是君子所為。
不借的話就得承每周都要跟紀非言一起上游泳課的痛苦,而且上完之后難保不會再次掛科,而掛科,已經不是即將邁大三的可以承之重……
“森森,有沒有發現我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陸璐一進門就躥到竺林森面前,笑嘻嘻道。
竺林森的思考被打斷,抬頭看了一眼,有些震驚:“你的頭發……”
陸璐原先是中發,長度只到肩膀,微卷,染了悶青,一日不見,竟然就長發及腰了,而且發變回了黑,也不卷了,很自然的直發。
陸璐長相俏可,不過平日里總是有些風風火火的,有點像假小子,這麼一變,倒是像個溫的淑,氣質大變。
“好看吧。”陸璐嘿嘿一笑,指了指頭發,“聽說喬以南喜歡黑長直的生,我就去做了個頭發,你看這下面是接上去的。”
竺林森沒有說話,自從知道喬以南的存在后,陸璐和以前就不一樣了,以前也曾喜歡過其他男生,但從未如此狂熱。
以前最吃海鮮,但一聽說喬以南吃海鮮會過敏,出去吃飯再也沒點過海鮮;不穿子,但是為了討喬以南歡心,買了一柜子的子;如今,又放棄了自己喜的發型……
諷刺的是,從知道喬以南的名字到現在,與他說過的話不超過五句。
喬以南的高冷,全校出名,再漂亮的生在他面前,也討不了好,以至于有人給他取了個綽號——高嶺之花。
在紀非言生日那晚,陸璐只跟喬以南說上了兩句話。
第一句,問:“喬以南,你還記得我嗎?”
喬以南的回答是:“不記得。”
第二句,說:“是我呀,陸璐。暑假的時候,在納木錯,我搭了你的車到拉薩,有印象嗎?”
喬以南的回答是:“沒有。”
陸璐縱然有些許失落,但仍是高興了一晚上,因為他至和說話了,畢竟他對其他生,更加不屑一顧呢!
竺林森被陸璐的這種想法嚇到了。一向自信張揚的陸璐,怎麼會在面前卑微到如此地步?
曾試圖勸說,但顯然并沒有用。
“怎麼樣,你還沒說好不好看呢!”陸璐了竺林森走神的臉,噘著說道。
“不好看,我更喜歡你以前的樣子。”竺林森認真地道。
“沒眼!”陸璐不高興地哼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桌前。
竺林森轉頭看:“你真的那麼喜歡喬以南?”
“那當然,我再也不會這麼喜歡一個人了!”陸璐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那如果他不喜歡你呢?”
“那我就追到讓他喜歡為止。”陸璐連想都沒想,直接回道。
竺林森不說話了,同樣的事如果放在上,相信會做出截然不同的選擇,可這種事,沒有落在自己上,大概都沒有評判的權利。
正如的生活如今被紀非言嚴重干擾,這是從不曾經歷過的煩惱,他明明并不常出現在面前,卻一想到他就覺得坐立不安、心煩意。
竺林森思考了兩天,最終痛下了一個決定——找紀非言借MSU泳鏡。
雖然厚無恥的,但需要快刀斬麻!
不過,怎麼開口顯然難倒了竺林森。好在這日是周六,竺林森暫時把這事拋在了腦后,專心做家教。
不過,沒想到的是,會在家教歸來的路上,看到紀非言。
只見他雙手兜,懶懶地倚在一棵樹上,面前站著一個卷發生,只見那生正雙手著一個紅的信封,遞到他面前。
竺林森的腳步下意識地停了下來,只見紀非言低頭看了眼那信封,卻并沒有接過,他跟那生說了句話,生就突然轉跑開了。
劇發展得太快,竺林森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停在原地還是繼續往前走,正糾結的時候,紀非言已經轉過頭,朝看了過來。
他波瀾不驚的眉眼在看到的時候頓時就鮮活起來,角也泛起了一抹笑意。
竺林森打了個激靈,瞬間就清醒過來,深吸了口氣,佯裝淡定地往前走去。
“師弟,你怎麼在這里?”“師弟”二字一出口,竺林森的臉就莫名地紅了。奇怪的是,這次不像上次他師弟那般有效,一提就能讓保持警醒,反而讓產生一種莫名的恥。
竺林森有些氣餒,看來的都能知道對這個師弟有不軌的念頭。
紀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道:“我聽說師姐想借MSU泳鏡,但我知道師姐一向皮薄,肯定不好意思向我開口,所以我只好自己送上門了。”
這話倒是讓竺林森有些驚訝,忍不住問道:“你愿意借給我?”
“當然,我對師姐的心日月可鑒。”他朝竺林森走近,低頭在耳邊說,“師姐大可以予取予求。”
略帶的嗓音又又麻。
要命!竺林森的心臟又沒出息地開始跳。努力保持鎮定,正想開口,就聽他繼續道:“師姐想不想知道我剛剛對那個生說了什麼?”
“不想。”竺林森口是心非地道。
紀非言低笑一聲,仿佛沒聽到的話,自顧自說道:“我跟說,我出現在這里,是為了跟我喜歡的人表白,所以的心意,我不能接。”
竺林森的心跳了一拍,連呼吸也不自覺地屏住了。
“師姐,做我朋友吧?”
“不行。”竺林森仿佛突然清醒過來,猛搖頭。
“理由?”紀非言瞇了瞇眼。
“我……我比你大。”他的氣場驟然變強,竺林森頓時有些慌了,往后退了一步,磕磕道,“我對姐弟沒興趣。”
“興趣是要培養的,師姐如果沒興趣,一定是缺乏培養。”紀非言笑了笑,突然手拉過的手,將拽進自己的懷里,灼熱的呼吸縈繞在的鼻尖,瓣幾乎要吻上的,只聽他不懷好意地道,“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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