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提到輩分,接下來你打算如何跟他論?繼續兄弟相稱,曹紹會不會也跟著喊你李兄?”
之前曹紹可是一口一個伯父的,突然改口“李兄”,聽起來就像在占丈夫的便宜。
李雍果然皺眉。
云珠笑道:“可如果讓定國公喊您伯父,豈不了爹爹占人家便宜?”
李雍哼道:“他們倆單獨論,料想曹紹那小子無再往我面前湊。”
翌日上午,李雍穿戴一新,與妻子早早在廳堂等著曹勛登門。
沒想到曹勛還沒來,兒先來了。
云珠:“他那樣的大英雄,兒也想瞻仰瞻仰他的風采。”
孟氏:“在醉仙居的時候不是看過了?”
云珠:“時間太短,都沒看清。”
說完,先溜到了側間,到底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不好打擾父母招待貴客,看也要地看。
李雍被兒逗笑了,隨口同妻子道:“怎麼跟相看婿似的。”
孟氏瞪了他一眼。
沒多久,曹勛到了。
夫妻倆親迎到門外。
云珠移到側室的軒窗前。
窗戶上糊著潔白輕薄的窗紙,云珠悄悄拉開一窗。
談話聲越來越近,三道影領先走了過來,母親陪在父親邊,父親的另一側便是曹勛了。
云珠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對方。
今日曹勛換了一件月白的錦袍,走起路來比端坐馬背之上更顯頎長拔。
云珠見過不俊秀的男子,像曹紹,跟父親差不多的高,也是一樣的肩寬腰細,穿起錦袍來風流倜儻。
曹勛呢,竟然比父親還要高出半掌,高了,中間的腰就更顯得細了。
云珠想到了哥哥,哥哥的高能勝過曹勛,可哥哥太壯了,銅墻鐵壁一般,不如曹勛、父親這樣的俊逸。
欣賞完下面,云珠看向曹勛的臉。
對方邊走邊與父親說話,仿佛相談甚歡,這也讓他有了一種與父親同輩的世故練達,偏偏又面相年輕。
云珠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男人。
三人進廳堂,云珠也轉移到側室的門口,這邊垂掛了簾子,云珠繼續過隙窺。
曹勛邀坐在了李雍旁邊的主位上,斜對著云珠。
他專心與李雍夫妻說著話,卻察覺李雍無意地往側室那邊瞥了幾次。
能在這時躲進去的,除了將二弟迷得團團轉的李家大小姐,還能有誰?
趁著李雍說話,曹勛端起茶碗,垂眸之前,也朝側室的門口看去。
云珠不期然就對上了那雙與曹紹酷似的狹長眼眸,區別在于,曹紹看的時候眼里全是意,曹勛的眼睛溫和下也藏著犀利,這是多年的大權在握蘊養出來的威嚴,也是一個善謀儒將的若觀火。
云珠悄悄地靠到門口一側,眼睛看著南邊的窗戶,腦海里還閃現著曹勛從容飲茶的那一幕。
毋庸置疑,曹勛就是一個比曹紹份更高、才干更顯、長得更俊的男人,一個放了大話要嫁卻幾乎不存在的夫君人選。
哪哪都好,就是年紀大了些。
可那又有什麼關系,嫁了曹勛,就是定國公夫人,潘氏覺得配不上曹紹,曹紹卻要反過來喊一聲嫂子!
是想想那畫面,云珠都覺得痛快!
第9章 “無礙,跟你們比,我確實算是老了。”
當日元慶帝迎接凱旋的眾將士們進京,不家閨秀都去圍觀了,其中最值得們討論的自然是位高權重卻尚未親的曹勛,并非只有云珠一人想再近距離、長時間地瞻仰一下大國舅的風采。
可惜曹勛平日只與相的武或曹家的親友走,不似那些游手好閑的公子哥們輒去爬個山踏個青,閨秀們想見他一面并不容易。
元慶帝也很關心曹勛婚事的進展。
這日他來了坤寧宮,與曹皇后用過飯后,提到了曹勛:“復山這一回京,可有見過哪些閨秀?”
曹皇后心里的滋味有些復雜。
前日母親才進了一次宮,私底下跟抱怨了曹勛的所作所為。曹皇后既覺得母親染指國公府的公產再被曹勛教訓乃是咎由自取,又擔心曹勛會不會因為此事遷怒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太子尚且年,曹皇后非常需要曹勛的支持,親弟弟曹紹雖然一表人才,可弟弟初出茅廬,在朝堂上幾乎沒什麼影響。
的面上并沒有泄這些心思,笑著對元慶帝道:“聽母親說,確實有幾位夫人帶著適齡的閨秀來家里做客,只是男有別,哥哥不曾面。”
元慶帝對此表示理解。
頭小子才會跑到花園里找機會跟閨秀們邂逅,曹勛都三十了,一來放不下段,二來他也不是那輕浮的子。
“朕想為他賜婚,他說要先試著自己一個相投的,可他又不主去接閨秀,這要拖到什麼時候?”
元慶帝真有點發愁。
曹皇后有個主意:“皇上可知道城西的馬球場?”
元慶帝:“知道,聽說年輕的世家子弟閑時喜歡去那邊打球。”
曹皇后:“不如此,未出閣的閨秀們也喜歡去那邊看球。”
名義上是看球,實則趁機觀察外府的公子,挑選心儀的郎君。
元慶帝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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