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蘇卿然笑了出來，怕被人聽見，立即捂住了，抬眼跟楚一飛對視，“你說話跟我祖父一個腔調，其實你沒比我大多。年老，到底是上過戰場的人。”

正想說句什麼，楚一飛聽見有腳步聲朝這里來，趕起，“有人來了，我先走了，往后自己當心。”

說完一個縱，翻窗出去，看得蘇卿然眼睛瞪得老大。

覺這人有做賊的潛質。

他離開沒多久，祠堂的門被推開，進來了一位。

此刻蘇卿然已經乖巧地跪好了，依然直腰背。

是的嫡姐蘇卿慧，站在蘇卿然邊，居高臨下，臉上滿是嘲諷。

“二妹妹！跪祠堂的滋味怎麼樣？你一個庶，怎麼就不知道說幾句讓我開心的話來聽呢？你本來就是丑八怪，我說錯了嗎？”

“嫡姐沒說錯。”蘇卿然淡淡地回答，“只是我不喜歡趨炎奉承，虛假意。容貌這種東西，與我而言，可有可無。”

在外人眼里，蘇卿慧進退有度，容貌上乘，是當家主母的必備人選。只有在蘇卿然面前，才會流出自私涼薄，惡毒兇狠的一面。

楚一飛其實并沒有走遠，而是在祠堂后頭的墻角，過窗戶看向進來的人。

嫡姐？這人就是蘇卿慧？

妹妹說過的那個無無義，連自己孩子都不顧的人？

果然一臉刻薄尖酸樣兒，跟小姑娘比起來差遠了。

小姑娘有醫，容貌對來說，的確不是一等一重要的東西。

“可有可無？哈哈哈！哈哈哈！你說的什麼笑話？”蘇卿慧笑得前俯后仰，指著一臉疙瘩的蘇卿然，“就你這樣的，誰能瞧得上？我看只有門房的小廝了。”

蘇卿然懶得理會蘇卿慧的嘲諷，依然跪得筆直。嫡姐向來喜歡拿份說事，也向來在家里囂張跋扈。

什麼都不想說，免得贏了又氣得跳腳。

“無話可說了嗎？哈哈哈！蘇卿然！我娘抬舉你，你就是將軍府的二小姐，不抬舉你，你就是賤人生的賤種。

我就不一樣了，我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將軍府嫡，將來會嫁公侯之家，一家主母。”

蘇卿然淡淡一笑：“那就恭喜嫡姐了。”

蘇卿慧高傲冷哼，沾沾自喜：“知道給我說的是哪一家嗎？告訴你也無妨，不出意外，我的夫婿是護國公府的大公子楚一飛。”

要不是剛才見過楚一飛，蘇卿然說不定真的會被蘇卿慧的話深信不疑。剛才楚一飛來過了，也跟說過這事，蘇卿然臉上的表沒什麼變化，依然淡淡的。

“恭喜嫡姐為下一任國公夫人。”

外頭的楚一飛聽了，捂住笑。

小姑娘可真沉得住氣，人家都欺負上門了，還能如此氣定神閑。

明明知道這話說得有點早，八字還沒一撇呢，蘇卿然想氣蘇卿慧，沒有糾正的意思。

蘇卿慧高抬下，嘲諷地問：“羨慕嗎？嫉妒嗎？是不是很想要？怎麼辦？你出低賤，一輩子都爬不上去呢？”

蘇卿然轉過頭看著蘇卿慧，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未必。”

“未必？你什麼意思？你不盼我點好？蘇卿然！你眼紅我？”

蘇卿慧不樂意了，是來蘇卿然這里顯擺的，可不是來聽說喪氣話的。

要聽的是奉承話，偏偏蘇卿然就跟個二愣子似的，從來不奉承。

“不，我不眼紅，我說的是實話。”蘇卿然的語氣不卑不，“護國公府乃是京城一流門第，威武將軍府是不錯，但要跟他們家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

滿京城的嫡不止嫡姐一人，想順利嫁護國公府，靠說說是沒用的。”

楚一飛：“......”

小姑娘想做什麼？給蘇卿慧支招兒？會上當嗎？

蘇卿然很肯定地回答：會。

對于這個嫡姐，太了解了，在外人面前端莊賢淑，一副名門閨秀的氣派，骨子里還是狹隘自私。

不管會不會接招，反正已經支招兒了，能不能接得住，那就要看的本事了。

蘇卿慧轉念一想就明白了蘇卿然的意思，心里很贊同的說法，臉上卻不肯表現出來，鼻梁里冷哼一聲，轉走了。

這個庶妹是礙眼，到底提點了一句，今晚就饒過吧！

自從姨娘死后，父親就再也沒回過京城，不管母親寫信怎麼苦苦哀求都不回來。

蘇卿然的生母才是父親藏在心里的人，母親就算貴為正室，也比不上。母親懊悔當年磋磨那位姨娘太狠，活活把人死了。

若是那位還在，父親不可能不回京城來。留著蘇卿然也就當個引子，想用將父親釣回來。

要是連都不在了，或許父親會跟母親和離。

如果真那樣，的婚事就艱難了。

母親苦苦哀求，威利，才讓父親歇了那念頭。

要嫁得高門，也是想給母親撐腰，迫父親早日歸家。

等到那時，就將蘇卿然草草打發了事。從這麼多年父親對不聞不問來看，在父親的心里本沒有多分量。

蘇卿慧一走，楚一飛從窗戶里翻了進來，嚇得蘇卿然張地看著他，小臉緋紅。

“你，你，你怎麼還沒走？”

楚一飛依然坐在剛才坐過的團上，著小姑娘：“你給蘇卿慧支招兒做什麼？讓糾纏我？”

蘇卿然低著頭：“我想讓病急投醫，敗壞名聲，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可怕？”

“不會。”楚一飛搖頭，了一把小姑娘的頭頂，“你有你的苦衷，我懂。”

“護國公府跟威武將軍府聯姻，若對象是個不寵的庶，上頭那位不會猜忌。若是嫡，那就太讓人心底不舒坦了。”

被一提醒，楚一飛瞬間秒懂。

護國公府鎮守西北邊，威武將軍鎮守西南。

雖然他手里的兵力不及護國公府的一半，但兩家聯姻，等于把西北西南的邊陲合在了一起，皇上要是知道，必定不會同意。

“小姑娘真的長大了，想得很多，借此機會出一口心頭的惡氣是吧？真能耐。”

蘇卿然目灼灼地著楚一飛：“你真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