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摞起來的幾個禮盒，溫書渝沒有細數的數量，綠的包裝袋配上抹茶綠的帶，莫名很悉。

又記不起來是誰送的，每年生日收到的禮太多。

只是，江淮序的視線久久停留在上方，溫書渝問：「怎麼了？」

江淮序長手臂，端起盒子，「溫魚魚，這些要放進新房。」

那些年，他送給溫書渝的禮，被放在了儲間裡，包裝拆都沒拆，在儲間落灰。

而那盆陸雲恆送的破花，被溫書渝放在了公寓的電視柜上。

時時刻刻看到。

如此區別對待，江淮序一時間無話可說。

溫書渝擰眉，「為什麼？」

江淮序淡漠地說：「沒有為什麼，我喜歡綠。」

奇奇怪怪，隨他去吧。

回到房間，溫書渝摁開主燈開關，房間亮起後，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立在原地，不敢踏進。

瞪大眼睛觀察了一圈，這是的房間嗎？

床上換了嶄新的正紅四件套，床頭張了「囍」字紙。

紗簾上垂滿了紅蝴蝶。

到都是紅，到都是「囍」字。

逐漸蒸騰的新婚氣氛，溫書渝覺臉頰要燒起來了，晃晃手臂，掃除繾綣的氣氛。

「爸媽還心哈。」

江淮序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梳妝檯上，「魚魚，今天是新婚夜，爸媽能不懂嗎？也就是你，還想著各回各家。」

沒談過，哪裡懂這些，溫書渝徑直向衛生間走去，「我又沒結過婚，下次就懂了。」

江淮序在後悠悠地說：「沒有下次，我沒想過離婚。」

他是什麼意思？

溫書渝嘀咕一句，「當時不是這樣說的。」

「忘了。」江淮序揚懶懶地補充，「老婆，你沒有離異，只有喪偶。」

「呸呸呸，瞎說什麼。」

這個人，口無遮攔，溫書渝推開衛生間門，衛生間都是一片喜慶的裝飾，而洗手臺上是準備好的新婚用品。

父母早早默認了今晚他們會住在一起，白去找一次洗漱用品了。

溫書渝洗漱好，走到床邊，看到床頭櫃，心裡有個猜想。

避開江淮序，悄悄拉開床頭櫃，果不其然，裡面有保險套。

父母們很心，準備了各個型號的，超薄、潤、螺紋，還001、003。

足足有五盒，共20片。

溫書渝蹲在地上研究保險套，像一個好奇寶寶。

旁邊傳出一道清冽的聲音，驟然響徹室，「魚魚，屜里是什麼？」

「砰」的一下，溫書渝關上屜，面不改地說：「你用不到的東西。」

江淮序在床上躺下，「那不一定。」

一回生，二回，溫書渝爬上床，掀開被子躺進去，睇他一眼，「你都看到了，還故意問，你準備怎麼用？吹氣球還是灌水玩，稚。」

江淮序側過，幽黑的瞳眸盯著，角揚起弧度，「我和你用。」

他眼裡是狡黠的笑意，溫書渝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江淮序，你……做夢，睡不睡，不睡回你家去。」

什麼和用，才不要。

溫書渝鑽進被子，背過去，拒絕和江淮序再多說一句話。

誰知道他裡還會說出什麼流氓的話。

江淮序摁下開關，平躺而臥，「睡，大小姐生氣了。」

再逗下去，怕是要被趕下床。

在這個特殊的夜晚，同床共枕的兩個人，心思各異。

溫書渝心底琢磨江淮序，確定結婚到領證後，他的的行為和話語，逐漸離的認知和掌控。

好似江淮序不想和互不打擾。

什麼他會吃醋，說的好像他喜歡似的。

還有保險套，男人都是下半思考的，倒不稀奇。

床的另一側的男人，無聲嘆息。

江淮序不清溫書渝對陸雲恆的想法，有一個他很確定，不會回頭。

現在他才是法律承認的，合法上位的。

溫書渝的丈夫。

至於其他，在意了又能怎樣，一直就是這樣過來的。

夏日清晨，珠打了葉，太徐徐升起，掛在東方低空。

江淮序悄悄拿開搭在他腰上的，纖細白皙的手臂。

溫書渝又跑到他懷裡，對他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換做是旁人，不可能有旁人。

微張的嫣紅，呼吸的熱氣灑在他的肩膀，江淮序結滾，果斷掀開被子起床。

聽到腳步聲，溫母回頭看到江淮序，「魚魚，還在睡呢。」

溫家沒那麼多規矩，一個兒，自是慣寵著。

「是，媽，我來幫你。」江淮序改口十分自然。

繁夢驚醒，溫書渝猛然睜開眼睛。

了一旁的床鋪，冰冰涼涼，江淮序早已起床。

站在鏡櫃前，溫書渝著自己，臉上的紅暈尚未褪去。

錘著自己的腦袋，溫書渝喃喃自語，「忘記，忘記，一個破夢而已，都怪保險套。」

路過垃圾桶，溫書渝餘瞥到，裡面有四個拆開的保險套。

是江淮序丟進去的。

這是證明他很行是吧。

四次，他可真敢想。

夢裡才一次，還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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