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服,收到溫聿秋的信息,他教換門鎖的電池,末了同說:「一個人在家小心些,有什麼事兒的話隨時打給我。」
好像剛剛說出拒絕的話以後,他也沒有介意 。
也是,像他這樣將紳士風度刻在骨子裡的人,自然不會將這種再小不過的事放在心上。
南夏有一瞬間覺得心口有些空,突然想起第一次見他時站在不遠看著他同旁人笑著談時,那時離他是那樣地遠。
躺在沙發上,好半晌地回了一句:「好。」
濃重的夜將街道包裹,通黑的轎車駛華源公府。
溫聿秋進到帽間,藍寶石袖扣被他作斯文地摘了下來。鏡子裡的男人褪去了幾分穩重,襯衫領口解開,出幾分慵懶的意味。
陳妄時給他打電話談事兒,說完後沒忍住提起別的,說是今天那麼高調地帶人去參加晚宴,現在大半個圈子的人都知曉了。
沒得到回應,他有些好奇:「真的對人沒想法?」
溫聿秋垂著眼,暗燈襯得他反而多了幾分落寞,想到拒絕他的模樣,笑著說:「能有什麼想法?」
「那怎麼外面都傳你為了佳人一擲千金,拍下拍賣會軸藏品只為了博一笑?」
這謠言傳得未免也太快了些,溫聿秋點了煙:「即便是為了博一笑,也未必願意收。」
陳妄時知曉他們圈兒的人多半沒什麼真心,尤其是溫聿秋這樣眼裡只有利益的掌權者,涼薄的程度比他這種外人口中的浪子都要深。他也只是打趣好友,聽他這樣回答雖然覺得有些不同但是也沒深想。
掛斷電話後,空的客廳重新陷安靜。
溫聿秋看了眼放在一旁的那枚寶石針,又想起一襲長站在水晶燈下顧盼生輝,想了想還是抬手將東西收在禮盒裡,放在最裡面的屜里。
京越的年會在元宵節那天,聽說公司的獎品很厚,大家都對這天抱著幾分期待。
沈雨姝倒是個例外,不過可以理解,家境好,對那些獎品都有些看不上眼,小聲問南夏:「一定要參加嗎?怎麼有種上學那會兒被強制參加班會的覺。」
南夏笑著看:「你不想參加嗎?」
「不太想。」
「聽說有獎活,你就不想檢測一下自己的運氣?」
這麼一說沈雨姝終於來了幾分興趣,十分自信地說:「那看來今年的特等獎是我的了,我運氣一向很好,基本上所有的考試都是踩線過。」
南夏眼底含著笑,一時不知道這是運氣還是實力。
公司年會安排在嘉悅酒店,宴會廳布置得十分隆重,點心和酒水也應有盡有。
南夏穿了件極其難駕馭的綠子,長發用捲髮棒燙了微卷,看起來有幾分復古的味道,十分地吸睛。纖長的脖子上用一條巾穿了條珍珠項鍊,點綴得恰到好。
沈雨姝總覺得很有品味,沒忍住問服都是在哪定做的,問完又想起大概也定做不起,想著是不是給難堪了。
但南夏並沒有覺得被冒犯,落落大方地看向:「要分連結給你嗎?但是覺你應該不會穿。」
沈雨姝還是要了連結,看了上面的模特圖,再看了一眼南夏,嚴重懷疑這是不是同一件服,怎麼能差距那麼大。
果然時尚的完度靠臉,可算明白,別人是服襯人,是人襯服。
年會還沒有正式開始,南夏坐在角落裡喝了點兒低度數的酒,抬眼看見了人,關慎坐在旁邊。沒吭聲,關慎同打招呼,也沒回應。
「怎麼了?」
「我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你跟溫總說了以後我要穿小鞋。」
關慎這會兒想起了上次說溫聿秋是資本家被溫聿秋知道那件事,十分尷尬地解釋:「那不是誤會嗎,我當時跟溫總的電話沒掛斷,我哪兒知道你會突然開這句玩笑。」
「再說,」關慎意有所指,「溫總就算給我穿小鞋也不能給你穿啊……」
南夏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微微別開眼:「我腳小,比你適合穿小鞋。」
幾句玩笑話下來,兩人關係又恢復了先前那樣,畢竟同時打工人,有時候還是帶著那麼點兒「惺惺相惜」的。
「說起來,溫總有時候還難伺候的,也只有那種擅長察言觀、商高的人才能留在他邊。」
南夏聽出關慎在自誇,偏過頭輕笑:「謝謝你誇獎我。」
他有些無奈:「誰誇你了?」
兩人坐在一起,從背影看上去有幾分親昵。平日裡總是不冷不淡的人,沒有防備之心地跟邊的人談笑。
不遠副總正和溫聿秋說著什麼,卻發現他似乎有些走神。
男人垂著眸子,眸晦暗地看著遠的人影,意識到旁人還在同自己說話,這才將注意力移到對方上:「你接著說。」
很快表演開始,整個宴會廳的氣氛都十分輕鬆。
結束後,溫聿秋上臺講了兩句話,燈下男人寬肩窄腰的材一覽無餘,他一開口臺下雀無聲,幾乎每個人都在認真聽。
即便在場這麼多的人,他仍舊從容不迫,上自帶的氣勢讓人無法忽視。
最後一個字落地,臺下掌聲雷。
京越的傳統還有對員工的表彰環節,但南夏剛來,這個環節和沒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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