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蘇允嫣就沒出門,留在家中備嫁。
大半個月後,裘季夫妻二人再次上門,彼時蘇允嫣剛午睡起,得知兩人要見,稍微一想,就猜到大概是顧修堇真的如他所說給藥材漲價了。
正房中一片沉默,陸氏捧著杯子似乎在發獃,看到蘇允嫣進門,招招手,「過來坐。」
蘇允嫣沒有給裘季二人見禮,自然地坐到了陸氏邊,李秋月卻等不及:「妹妹,顧修堇又漲價了,這一回更離譜,要五千兩一株,你幫我跟他說說。」
李秋月這個人,似乎很分得清家人和外人,區別就是,外人使喚起來需要客氣,家人就理所當然應該幫的忙。
蘇允嫣有些莫名,「你怎麼會認為我勸得他?」
李秋月蹙眉:「勸不勸得,試試不就知道了。」
「憑什麼?」蘇允嫣上下打量,「若是他不賣葯給你,我會幫你勸。如今人家明碼標價,你又不是買不到,哪有讓人虧本的道理?」
又看向裘季,一臉鄙視,「我姐姐為了救你命都要丟了,你還扣扣搜搜,連買葯的銀子都捨不得,你乾脆讓死了算了。」
裘季:「……」這是一回事嗎?
他微微嘆息,「秋語,這不是一點點銀子,你姐姐想要出門,一天需要四株,若是五千兩一株,這一天的花銷就得兩萬,夠千戶普通人家過十年了……這未免太多了。」
蘇允嫣不理會他前面的話,皺眉問:「多嗎?」
裘季驚訝:「這還不多嗎?」
蘇允嫣比他更驚訝:「為了救你病這樣,你竟然嫌棄花得多?」
裘季:「……」
這小姨子跟聽不懂話一樣,他這哪兒是嫌棄妻子花得多,這是覺得顧修堇太過分,分明就是坐地起價,妥妥的商!
邊上李秋月看不過去了,「秋語,你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顧修堇收得多不多,你心裡有數,你就說幫不幫吧?」
蘇允嫣一本正經:「不幫!」
李秋月:「……」
這麼理直氣壯,著實讓人生氣,看向一旁始終不開口的陸氏,「娘,您來說句公道話。」
陸氏蹙眉:「五千一株,確實太貴了。」
「對啊!」見陸氏贊同,李秋月一臉憤然,「要是五百兩一株,我肯定歡歡喜喜將銀子雙手奉上!娘,您是顧修堇未來岳母,也算是他長輩,您的話他不敢不聽,這一回您千萬要幫我!」
「不幫,」陸氏振振有詞:「萬一人家真的需要本錢培育,我開口要他便宜,就是占他便宜,這樣不好!當初你和北侯府定親,我也盡量不麻煩親家,就怕惹惱了他們以後你日子不好過,如今,你公公婆婆還覺得我們通達理呢。秋語也是我兒,顧家那邊,我也會和當年你定親一般,盡量不麻煩他們。」
夫妻二人面面相覷,陸氏已經不想再談,吩咐道,「擺飯。」
丫鬟魚貫而,桌上很快就擺好了飯菜,陸氏招呼,「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吃完飯把人送走就完了。
裘季還想要說,碗筷就送到了他手中。陸氏彷彿沒有發生方才的事似的,夾起一塊釀放在李秋月碗中,「我特意讓人給你做的。趕吃。」
李秋月輕輕咬了一小口,蹙著眉咽下,蘇允嫣有些意外,這模樣怎麼跟吃藥似的?
接下來,就見李秋月挑挑撿撿,無論吃著什麼,眉頭始終沒鬆開,陸氏見了,有些不悅,「不吃別吃!」
李秋月眼圈一紅,裘季趕解釋,「岳母,秋月不是故意的,那個藥味道太重,吃完了口中只剩下酸之味,再甜的東西都是一樣。」
聽著裘季說這些,李秋月都眼淚唰一聲就下來了。
陸氏將筷子一拍,「哭什麼?你這是替人過,你自願的時候可有想到雙親,如今痛了就知道找娘了?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會痛?尤其看到你這種蠢得代人過的兒,我心裡更痛,恨不得從未生過你!」
別說裘季夫妻,就是蘇允嫣都沒想到陸氏會突然發火。
李秋月哭得厲害,裘季趕解釋,「岳母,我是真的想救秋月,只是這價錢……」
陸氏瞪著他:「我好好的兒嫁給你,為你生兒育。如今替你過,你還好意思讓我出錢出力?趕帶走,我看了心煩。」
夫妻二人幾乎是被轟走的。
陸氏坐在桌上,眼淚流了出來。一把扯過邊上蘇允嫣默默遞過的帕子,斥道,「要是你也這麼沒腦子,以後別我娘!」
蘇允嫣:「……」
「您這是妥妥的遷怒!」
不過,也能理解陸氏的恨鐵不鋼,李秋月弄如今這副鬼樣子,全都是因為裘季,他們夫妻倒是深,了彼此,也了外人,可是最痛的卻是陸氏這個母親。
裘季夫妻跑了一趟南侯府,沒能說母二人幫忙,想要找南侯時,發現他最近忙,別說外人,就是府中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去。
而顧修堇那邊的藥材一天一個價,明明大半個月前北侯找他談時還是三千兩,不知為何如今要五千兩,裘季毫不懷疑若是再拖,到時候八千兩甚至萬兩一株都有可能。
裘季如今手頭的銀子攏共也就兩萬兩,齊氏那邊已經被他搜□□凈,府中大庫中的他不敢,這時候也顧不得名聲了,於是將名下貴重的字畫和鋪子全都賣了出去。
因為賣得太急,沒能賣上最好的價錢。兩天林林總總湊了三十萬兩,急忙忙去了安西侯府,搬了六十盆來。
可這……只夠李秋月半個月的葯而已。
這邊剛剛拿到葯,裘季馬不停蹄又開始籌銀子了。
這一回只能找人借,堂堂世子開口,自然是許多人願意幫忙。可還沒拿到呢,就被安北侯去了書房。
「你出息得很,外人都知道北侯府缺銀子了。」
一進門,裘季就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他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爹,秋月為了我才這樣痛苦,我不能丟下不管!」
安北侯面嚴肅,「的病到底怎麼來的我們都清楚。此事不能讓外人知道,若是傳到皇上耳中,徹查起來,我們侯府就完了。前面你滿京城的收羅藥材已經有人懷疑,現如今籌銀子買葯又鬧得沸沸揚揚,你是想侯府上上下下全都為陪葬,是不是?」
裘季抿著,「要不是,現在苦的就是我。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苦。」
「你我都清楚,的病治不好。」安北侯一臉嚴肅,「只是拖日子罷了,難道你想以後正事不幹,天天都幫籌銀子?」
裘季霍然抬頭,眼神里滿是不敢置信,「爹,您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安北侯語氣沉且冷,不帶一溫度:「活著一日,咱們侯府就得擔憂一日,你就得想辦法給籌銀子買葯。不怕告訴你,顧修堇之所以一次次漲價,是因為和我們府中有仇,你就是把安北侯府全部變賣,也買不起他的葯。」
裘季恍然,忙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什麼仇怨我們找他說清楚不就行了?」
如此,以後也不用籌銀子買葯了。
那翵他移栽過,確實不難培育。顧修堇口中的培育艱難,分明就是胡說八道。如果解了仇怨,那葯應該用不了這麼貴。想著這些,他心裡頓時一松。
卻聽安北侯沉聲道:「殺父之仇!」
裘季:「……」難怪!
剛剛放鬆的心,愈發抑,比之前還要恐慌。
殺父之仇在前,早晚有一日,他會付不起顧修堇開出的價。他聲音艱,「照您這麼說,秋月……」
安北侯漠然道:「長痛不如短痛,活著也是罪!」
話中意思很明白。裘季承不住般後退一步,滿面悲痛:「不!」
「蠢貨!」安北侯怒斥:「你以為顧修堇不知道的病?只要在,我們侯府的命脈就在他手中,我任由你陪半年,任由你們算計南侯次,堂堂侯府世子,沉溺半年,已是我給你的最後期限。年後若你還要陪著自怨自艾……我可不止你一個兒子。」
裘季面微變,卻不想放棄:「爹,是為了我才罪的,您……」
安北侯一臉漠然:「那是自願!以後你做了侯爺,彬兒就是世子,這是我們給的補償。」
裘季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主院,又是怎麼出的侯府,他腦子裡糟糟的。那天陸氏說李秋月蠢,他還想著岳母不懂,妻子是代他過,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只要有一希,他就不會放棄救。
沒想到這才幾天,他就要親手放棄了。
父子二人的談話外人不得而知,但李秋月找的人卻將裘季從書房出來后就失魂落魄的事稟了回來。
之前夫妻二人恩,李秋月並不在意裘季的行蹤,這人還是林毓出現后才安排的。沒想到沒得知林毓又湊過來的消息,倒是得知了此事。
揮退了伺候的人,李秋月獨自閑適地靠在榻上沉思。
失魂落魄?
什麼事能讓裘季失魂落魄呢?
突然,睜開眼睛,眼神里滿是驚懼,「來人,我要回府!」
翻坐起,腳下一,跌坐在地,門外丫鬟急匆匆奔進來扶起,「夫人,您怎麼了?」
李秋月顧不得上的疼痛和狼狽,吩咐道:「回府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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