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寫意進屋找父母留下的零用錢來給鎖匠師傅,然而出來時,林笙已經結過賬,那師傅人都走了。
攥著二百塊錢在手里,看見林笙坐在他們家下陷的沙發上,手肘膝蓋,垂著睫。
林哥哥辦事也太快了吧~
好像什麼麻煩對他來說,就是隨手一下。
徐寫意想著,抿著走過去,雙手把換鎖的錢遞給林笙:“林哥哥你就把錢收下吧。大老遠麻煩你送我一趟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哪能再讓你出錢呢。”
林笙過了一秒才抬起臉,不笑的時候,劍眉星目的略微嚴肅:“你自己留著,買點需要的東西。”
“我,沒有什麼需要的,您收下吧。”徐寫意想繼續努力把錢給過去。
“你數學吃力,那就拿去買點卷子,好好做。”
徐寫意天靈蓋一涼。眼都呆了。
“……”數學卷子。
然后才發現,林笙的眼睛藏著很淺笑意。
懵懵的,不敢確定林笙是不是在開玩笑逗。因為,林笙看著不太像會逗人的樣子。
徐寫意暗暗打量林笙想確定猜想,可林笙沒給機會。他垂下一雙清黑的眼眸,撿起茶幾上的半盒煙,眼尾朝一挑:“介意哥哥支煙嗎?”
徐寫意的雙手好好地放在膝蓋上,橫著甩了下頭。
這恭敬,讓林笙有點哭笑不得。
似乎真的很怕他。
其實林笙也知道,徐寫意遠沒有表現的這麼乖順,能自己拿主意、存錢找上他,說明是十分有計劃、有想法的。
徐寫意不過是和許多孩子一樣,在師長面前收斂爪牙,表現得乖一些而已。
“你爸爸媽媽呢?”林笙的話,打斷了徐寫意對他察言觀地探究。
“他們最近忙著創業,去藤川了。一兩周才回來一趟。”
“那家里不是就你一個人。”
“嗯,大部分時間是。”
林笙看了一眼徐家,雖然是簡裝,但東西擺放整齊,干干凈凈,不說還真看不出來是個十幾歲的孩在打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徐家從住別墅的小老板,到現在搬來這里,一定經歷了不小的變故。
難怪這個上著一子冷靜、早。也是不容易。
林笙心頭敞亮。
“晚上一個人怕麼?”他結束打量,問到。
“還好。”徐寫意背坐得很直,微笑了下,“剛開始會害怕,不過現在已經習慣了。”
林笙笑了下,“以后要是害怕,就給我打電話。”
徐寫意眨了下眼。
林笙倒是有些意外,孩這個眼神,似乎是在探究他。
呵。他垂頭笑了下,覺得有趣。
這麼個小生,還想看穿他什麼。
又坐了幾分鐘,林笙肘住膝蓋,用手了太,似乎有些疲憊。
徐寫意注意到他眼睛里明顯有紅和倦意,像是冒,其實從剛才起就發現林笙的嗓子有點異樣的沙啞。
正想問他是不是不舒服,林笙的手機就響了。
是楚越飛的電話。昨天那幾個北方來的富二代想找林笙玩兒,一群二十多歲的年輕富家子弟,不缺錢,又沒結婚,玩兒得很混。
考慮到話題可能不,林笙避開徐寫意,接起電話往臺走。
那邊楚越飛似笑非笑,嘲諷說:“他們還想找真學生妹呢,說要十六七、十七八歲那種。讓我問問咱們的萬人迷林有沒有經驗。”
部隊大院出來的孩子,三觀都是很正的。
林笙背靠著欄桿:“嗬!我可沒那麼禽。沒空理他們的傻問題。”
屋里,徐寫意朦朧聽見,一個警醒。
林笙沒打多久,很快進客廳來。
就這會兒工夫,徐寫意林笙借給穿的襯疊得整整齊齊,雙手遞過去,“謝謝您的服。”
林笙接過來放在小臂上,笑容溫和。“好。”
徐寫意打量他,在猜想他剛才說什麼,會提到那兩個字。林哥哥這麼溫和有修養的人……
送林笙到門口:“林哥哥,你今天又幫了我一次,我都不知道怎麼謝你。”
剛在臺接電話又吹了點冷風,林笙正頭暈得厲害,一時沒聽清,在門口換鞋的時候懶懶回頭:“什麼?”
徐寫意的頭頂才到他肩膀,隔得近,必須仰著臉。“我說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林哥哥。”
“哦,怎麼說?”
“你今天又幫了我一次啊。如果不是你幫我,我都不知道今晚睡哪。”徐寫意如實說,不知道林笙怎麼了,怎麼重復問,而且臉還不太好。
“還有上次和上上次,你說以后還要幫我做手呢,林哥哥。”
細細地數,一半是謝、一半是提醒,讓林笙別忘記他們是還有約定。畢竟此前他們好久沒聯系,真怕他忘了不認賬。
從小可太了解了,關于大人是多麼的復雜多變,說話不算。比如父母幫“保管”的歲錢,就從沒見過還回來。
林笙看穿的小心機,單手扶住門框,用越來越眩暈的視線俯瞰矮他很多的孩:“就那麼想謝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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