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能來了?說好了五點半,你拖到快六點了。”岑野拿腳輕踹應碎的桌子,似乎在控訴應碎遲到這麼久。
“沒寫作業,被我們語文老師訓了。”應碎說得理直氣壯。
“你可真行。”岑野開玩笑,他又著聲音怕被別人聽到一樣,問,“剛剛和你走在一起的男生誰啊,聊那麼開心?”
“你哪只狗眼看到我聊得開心了。”應碎想了想,統共就沒說幾句話。
岑野見應碎不回答,又看向陸京堯。
“我們班班長。”陸京堯簡單解釋,仔細聽聲音有點涼涼的。
“哦——班長啊,好。”岑野一副了然地點了點頭。
應碎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背起包,看向岑野,“走不走了?”
岑野沒,反而是問陸京堯,“我們去網吧打游戲,你去不去?”
應碎搶先一步回答,“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人家回去還要學習的好嗎?別帶壞人了。”
陸京堯繞過自己的椅子,卻沒想到陸京堯借力將椅子往后拖,擋住了應碎的路,“我回去干什麼,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在我家?”
“我用意念猜的行了吧。”應碎抬了抬下,“讓開。”
“我要是不讓呢?”陸京堯說完這句話,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稚。
前面的岑野看著兩個人對峙的眼神,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畢竟從小到大,招惹的男生那麼多,他還沒見過有哪個男生能讓應碎服呢。也不知道陸京堯行不行。
“不讓的話……”應碎右手突然搭在陸京堯的椅背,撐著它,借了把力,兩腳并起,膝蓋歪曲,腳收起,輕輕松松地從他上跳了過去。
“我靠牛啊。”岑野都忍不住夸應碎。
應碎拍了拍陸京堯的肩膀,彎著腰湊到他的耳邊,語氣輕浮,“怎麼就忘了我練什麼的呢,堯堯。”
岑野跟著應碎走出了教室。
陸京堯也是愣了一下。等兩個人走出了教室,陸京堯才回過神。
得,他竟然有一種被了一下的覺。
椅子被拖回的那一瞬間,沒有人聽到陸京堯難得地了一句。
岑野和應碎一邊往校外走,一邊問,“你跟陸京堯怎麼了?這氣場跟那天吃飯不一樣,怎麼覺得有點不對付啊?”
“沒怎麼,我們好的。”應碎說著,踢開了腳下的石頭。
“你當我眼睛瞎嗎?”
“嗯,蠻瞎的。”
“滾蛋。”岑野罵,罵完了又補充,“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可是看到了你周末和陸京堯吃飯啊。你倆不會是有點什麼吧?”
“看到了你不來一起吃。”應碎反應平淡的,又說,“再說了,一起吃個飯怎麼了,我跟你吃了那麼久的飯了,出一點火花了嗎?”
“那能一樣嗎?而且今天我們班還有人看到你們在廁所門口距離湊得很近。我說應碎,你不會是真的了凡心吧?”
應碎站住腳,聲音有點嚴肅,“不可能,我不喜歡他。我們就認識了一個多星期,再說了,我們兩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岑野聽呢,還是說給應碎自己聽的。
岑野從嗓間發出一聲淡笑,從來沒見過應碎這麼正經地解釋,應付地回答,“行行行,你說了算。”
第16章
星期二。
應碎又變一副正常的模樣,對陸京堯和對別人一副態度,就好像昨天緒只是意外失控。至自己覺得自己是這麼做的。
應碎煩下雨天的,尤其是沒帶傘的雨天。從前出門,一直會提醒帶傘,有時候早上看著晴朗無云的天,不信的話,但是到了放學老天還是下雨了。
再然后……會看到撐著一把傘,手里面又拿著一把,佝僂著腰,站在雨里,等到應碎跑出校門,也不管自己,先手把手里撐著的傘撐過去,等兩個人在一把傘下面了,才把另一把傘給應碎,同時不忘彈一腦門。
會夸靠譜,許阿卿會笑著回答,“遂遂放心,老天不靠譜,但是永遠靠譜。”
后來應碎只要一囑托,就會在早上帶好傘。因為知道,雨天會關節疼,不想讓在氣很大的雨里等,或許出來的時候,已經等了十分鐘、二十分鐘……
只是現在沒人會提醒了。
應碎背著包,站在一樓口。眼前是一面雨幕,雨水像是落珠一樣,垂一條又一條的琉璃簾子。
有些發呆愣神。
其實淋雨也沒什麼。就是吧,突然又有點想了。
人吶,總是失去后才后悔從前沒有好好珍惜。
“你沒帶傘嗎?”后一道悉的聲音響起,穿雨水的淅淅瀝瀝,格外清晰地傳的耳中。
應碎回頭,就見陸京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的后。他那雙雋秀的眉眼此刻低垂,淡淡地著。
“嗯。不過我不喜歡撐傘。”應碎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一天每次和陸京堯說話都在刻意地抑著心里的某種覺,這種覺不太妙,以至于讓想逃,想躲,想離眼前這個人遠一點。
“我先走了。”說完這句話以后,就打算往雨里走。
只是剛抬腳走了一步,隔著外套,的手腕就被陸京堯那雙修長指節分明的手一把握住,他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一起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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