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祗當時就在心里罵他,嘿孫子,你又懂什麼主隨客便?
陳雁西讓人換了咸的來,“好了,織織既然喜歡就喝好了。”
可于祗表面上沒說什麼,不代表就沒有小作。
那天上午在江聽白的點心上都撒了一層鹽,連茶里頭也加了鹽,江聽白跑完步回來,他坐在長沙發上拈起一塊栗子糕就往里送。
但立馬就吐了出來,“這怎麼會是咸的啊?”
江聽白又捧起茶喝了一口,媽的,比剛才的糕點還要咸。
他今天要死了就是被齁兒死的。
于祗站起來給他道歉,“我剛才嘗了栗子糕覺得不太甜,就撒了一層糖在上面。”
“你當真分得清鹽和糖?”江聽白吊起眼睛看。
于祗攤了攤手,一副“我雖然辦了壞事,但我真的是無辜”的表,“這個要看運氣。”
江聽白扔下茶盅就上了樓,氣得連午飯都沒有下來吃。
從那時起他就知道,于祗這個慣會拿腔拿調的小姑娘,其實一肚子損出兒。
像這一類的梁子,在十來年互相看不上的歲月里,他們結了無數個。
但下一秒,江聽白就在于祗驚詫的目里,端起那杯咸豆漿喝了好一大口。
不是,這人真是江聽白?Really?
作者有話jsg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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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紙婚
◎于二,你這麼想和我待一起?◎
江聽白拿起餐巾淺了一下角,“于二,閉上你驚訝的,要允許他人做改變。”
于祗在合攏皮子前想了想,還是說了句,“但你別想我遷就你吃羊下水。”
想了又想,也就只有這個理由能勉強解釋得過去,但是絕對不會吃那臭烘烘的玩意兒的。
“你就是這樣看待問題的?”江聽白覺得好笑,“多大人了還這麼稚呢。”
然后挑起眉笑意輕勻地看著。
但在于祗看來,那笑刺眼得很。
言外之意無非是:就你這麼個清奇的腦回路,真能準確理解當事人的需求嗎?你們律所的前景不太可觀吶。
還沒等于祗回答。
江聽白又說,“也是,不稚怎麼會咬人?”
于祗想到昨晚上那副形,臉上一熱,拿起塊三明治就往里塞。但吃得太急,不妨被噎得咳了好幾聲,江聽白手給拍了拍,“你能慢點兒?”
他抬手時那道牙印明晃晃地又出現在于祗眼前。
臉紅得更厲害了,邊著口微著起,“我去拿醫藥箱來。”
眉姨剛把一盞熬好的燕窩拿保鮮杯裝上,這樣還不夠,到了十點還得發微信提醒于祗喝完。
仔細放進于祗的包里,“太太就吃這麼點兒嗎?”
江聽白笑說,“別管了,正害臊呢。”
還沒走遠的于祗:“......”害你大爺江聽白。
江聽白拿出一盒禮來,“這三年辛苦你照顧了。”
眉姨也沒推辭,“照顧太太可比小時候看著你這個搗蛋鬼,要更輕松多了。”
那是自然的了。
外人面前的于祗,從來都是如微風拂面般的清和平允,上下皆傳其名。
這樣說起來,是不是他在心里的位置也稍高了一些?至偶爾還會流出孩子氣的一面。
于祗已經提了醫藥箱過來。
先坐在椅子上捧過江聽白的左手,小心翼翼解開他袖口的扣子,后來覺得隔著這麼遠實在不便作,索走過去躬著去擺弄。
于祗輕聲道,“不理會發炎的,你別想訛我。”
江聽白見的沒和拌,“嗯,那就......有勞江太太了。”
這句江太太在外面聽過多次,多數是在飯局上,除了恭維之外沒有任何的歧義。
可從江聽白里說出來,無端就有幾分反諷的意味在,這他媽又是個什麼意思?
所以在同居第一天的早上,于祗就開始無限懷念起守活寡的日子了,最起碼沒人出啞謎給猜。
用藥棉蘸了酒先清洗傷口,才剛往上抹,江聽白就皺著眉頭輕嘶了一聲。
于祗的手頓在半空中,江聽白抬眸看時,因為靠得太近,兩張臉差點撞一起,他不自在地別過臉去,“不如再用大點兒力?”
笑得溫,“好的我注意。”
于祗忍了又忍,最終沒忍住在轉頭拿繃帶的時候小聲罵了句,就你他媽事多。
涂上藥膏后又妥帖地包扎好,“晚上回來再換一次藥,過個三五天應該就看不出來了。”
于祗讀P大時是校紅十字會的副會長,那一年青海地震,還瞞著家里人飛去當了幾天護理員。
這些日常的小傷都可以理得好。
這點傷要幾天才能看不出來江聽白倒不清楚。
他只知道,于祗在思想和行為都清醒獨立的況下,離得他這麼近,無端讓他有種口干舌燥無路可逃的覺,很不舒服。
極可能還伴隨著心臟早搏,就在剛才的每一分鐘里,它至跳了不下12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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