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像是習練了千百遍,猶如盛放的杏花,又不失優雅。
幾乎沒有人能拒絕,北魏第一人的回眸一笑。
然而元容走到邊,卻沒有停下,低低咳了兩聲,便徑直從旁走過,只給留下一道悠然離開的背影。
“……”顧休休看著他越走越遠的孤影,笑容僵住,神有些錯愕:“走……走了?”
太子就這麼走了?
他都不好奇為什麼當眾表白嗎?
方才將他當做擋箭牌,他明明瞧出來了,難道就不想要個解釋?
“郎在說誰?”
面對隨從不解的眼神,顧休休吸了口氣,腮幫子鼓起,而后重重呼了出去。
“沒什麼,走罷。”
不理就不理,還能塊不。
說是這樣說,坐上馬車后,腦海中仍不斷回放著自己對著他笑,可他卻視而不見,肩而過的畫面。
方才定是將‘自作多’四個大字刻在了臉上,他指不定在心里怎麼笑話……
顧休休越想越尬,一直到馬車停穩在永安侯府外,才將剛剛的事拋之腦后,穩穩躍下,站在門前巨大的石獅子旁,對著隨從叮囑:“夜宴上發生的事,不許說出去。”
今日接的信息量太大,腦子又又乏。雖然隨從不將宴會上賜婚的事說出去,明日拒婚四皇子,表白太子的事也會傳遍。
但即便如此,就算明早上會被問罪,還是希今晚上消停點,能睡個安穩覺。
永安侯府是七進的四合院,乃顧家本宅,奢華氣派。顧休休一進門,婢朱玉早已侯在一旁,朱玉走到右側:“郎,家主攜夫人畫舫游船未歸,命小廚房給您留了晚膳。”
“不吃了。”疲乏得很,沒有胃口,只想倒頭大睡一覺。
“凈房備好了熱湯水,奴伺候您沐浴。”朱玉一邊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麼,遲疑一下:“方才,支系二房的郎來玉軒找您。”
顧休休挑眉:“來人是顧佳茴?”
“正是。”
永安侯府占地面積五萬平,曾有個侍衛上了后廚燒火的婢,兩人一拍即合,但最后因為熬不住異地分開了。
顧佳茴住的地方明庭,離所居的玉軒一南一北,若是步行而來,大概要小半個時辰。
深更半夜,顧佳茴明知道去北宮參加中秋夜宴了,來玉軒找做什麼?
顧休休想起那串琉璃火珠,心里不住膈應,蹙了蹙眉:“走了嗎?”
“走一陣了。”
“今晚上誰也不見。”舒了口氣,讓隨從將琉璃火珠給朱玉,吩咐道:“去把手珠還給顧佳茴。另外,你去查一查,一個月前顧佳茴或邊的仆人,有沒有跟玉軒的人接過。”
朱玉從小跟在顧休休旁伺候,只愣了一下,便聽懂了的言外之意:“郎懷疑……”
中秋夜宴前一個月,顧休休突染惡疾,是這琉璃火珠治好了的病。
從未懷疑過顧佳茴,可如今巧合這麼多,不得不從頭查一查了。
見頷首,朱玉看了一眼琉璃火珠,皺著眉,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郎安心,奴這就讓人去查。”
顧休休簡單沐浴更過后,便歇下了。
看著頭頂薄薄的紗帳,那里時不時飄過稀疏的彈幕。
【配在懷疑什麼?怎麼跟打啞謎似的】
【我就說配還得作妖】
【坐等樓上打臉】
【佳茴怎麼還不出場,等得我好急呀,鵝趕快和四皇子見面吧】
看著看著,腦海中莫名浮現出半年前被山匪劫走,命懸一線時,縱馬出現在視線中的四皇子。
顧休休前世是孤兒,一出生就被父母拋棄在馬路邊。
努力生活,長大人,吃盡苦頭終于考上心儀的名牌大學。卻因為在上學報道的前一天,在大橋下救了一個溺水輕生的男孩,力不支而溺水亡。
直至亡,仍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顧休休親,著。
上天似乎聽到了的和祈求,再睜開眼,就到了這個不存在于歷史的北魏之國。
的父母兄姐都待極好,他們給足了和安全,讓懂得什麼是信任與依賴,那是值得豁出命去守護的親人。
是以,當母親險些喪命在山匪的砍刀下的那一刻,四皇子的出現,讓恍惚間產生一種錯覺。
好像心了。
可此刻想來,那到底是心還是危急時刻本能的心跳加速?
顧休休分不清,但知道,四皇子這個人已經在心里幻滅了。
嫁不嫁人,又或者嫁給誰,于而言都不重要。
合上八字,便嫁給太子。合不上八字,就繼續過自己的生活,直至拖不下去的那一日,便收拾東西去道觀里做個逍遙自在的冠。
沒有人能以為劍,傷害的家人。
不過,若是能嫁給太子便最好了。待三個月后,太子病逝,后半輩子可以用守寡做擋箭牌,再也不用犯愁嫁人的事。
顧休休在胡思想中沉睡過去。
的睡眠質量一向不錯,一夜無夢,直至翌日清晨,玉軒中傳來吵鬧的喧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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