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解下圍,跟兒子說:“我去里間換個服。”
半晌,阿婆發現兒子沒有任何反應,還在盯著門口的方向看,可門口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在心里嘆口氣,大概兒子剛才看到那個十八。九歲的孩兒,又想到了自己已經夭折的兒。
阿婆拍拍兒子的手臂:“幫我把臺子上收拾收拾,我去換服。”
蔚明海這才回神,“好。”
他攏攏思緒,開始忙活。
蔚明海買下這個店鋪給母親用來打發時間,母親年輕那會兒就手巧,他父親離開的早,母親就靠著一臺紉機支撐起一個家。
他們家兄弟姐妹八人,現在都家立業,母親也勞了一輩子。
蔚明海把臺子上的針線盒還有邊角料都整理好,出去煙,沒想到到了人。
時景巖過來找時晏朗和時,在店門口看到了蔚明海的車,今晚原本打算跟蔚明海一塊吃飯,結果蔚明海要給他侄過生日,項目合作談妥后,他們就在會所分開。
“蔚總,這麼巧。”
“可不是。”
兩人握手寒暄幾句。
蔚明海一半的注意力放在了時上,連跟時景巖的寒暄都顯得心不在焉,還好,時景巖并未察覺異常。
時景巖給蔚明海做了介紹:“這是我二叔家的弟弟,時晏朗,這是我四叔家的妹妹,時。”
原來時,好聽一個名。
蔚明海今天話多了起來,“上大學了?”
時景巖拍拍時晏朗:“這個上大三了,時開學大一。”
蔚明海點點頭,他的寶貝要是活著,今年也該上大一了。
阿婆換好服出來了,準備鎖門,蔚明海趕過去幫忙,轉時,沒忍住,他又多看了時一眼。
時景巖讓司機先回了,他直接坐了時晏朗的車。
汽車行駛到馬路上,時才問:“哥,那個蔚總是誰?”
時景巖坐在副駕,回頭:“蔚明海。”
時點點頭,原來還真是蔚來的小叔,蔚來的小叔就蔚明海,是金融大鱷,又問:“哥,你跟他是競爭對手嗎?”
時景巖:“不是,合作關系。”他奇怪,可是平時話很的,“怎麼了?”
時:“沒什麼,覺得他不怒自威,是競爭對手的話也不易對付。”
時景巖頷首,確實也是。
蔚明海這人,城府深不見底,不過這幾年已經轉變很多,以前他眼里只有利益,殺伐果斷,在資本市場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現在即便是跟誰競爭,也不會不留余地,總會給對方一條退路。
他一個朋友的老婆,去年就跟蔚明海杠上了。
那場商戰持續了很久,最終蔚明海沒有下狠手,在保證自己利益不損的況下,也沒有為難他朋友的老婆。
這種轉變,讓人匪夷所思。
時好像明白了一點點,應該是跟他經歷有關吧。
同學跟說過,蔚明海是前些年才知道自己有個兒,可惜兒早就夭折,或許就是這樣的經歷,讓他心了。
時景巖沒再繼續聊蔚明海,問:“晚上想吃什麼?”
“不回家吃?”
“你請客。”
時:“……行。”
時晏朗一聽是小哭包請客,頓時食大增,今天他可是當了一天的司機呀,“擼串子怎麼樣?”
時無所謂,只要有就行,還能吃到烤翅。
時晏朗對吃最在行,北京哪里什麼好吃他門兒清。
考慮到小哭包錢不多,他就找了一家價比高的老牌燒烤店,店面不大,每天都得要翻臺好幾撥。
今天他們來的早,還有兩張桌子。
時晏朗知道這里的價位,他們三個人就是撐死也吃不到四百塊錢的,況且他點的東西都不貴,于是毫不客氣的點點點。
“你吃的完?”時景巖瞅著他。
時晏朗:“我點我肯定吃。”
他低著頭,繼續在菜單上劃著。
時早上吃過,中午阿姨又給考了一個,晚上就沒點,要了兩串翅和幾串花菜。
時景巖問:“夠了?”
時點頭,雖然一頓無不歡,不過食量小。
時晏朗又要了幾瓶啤酒,他已經給家里司機打了電話,兩個小時后過來接他們。
他手機又響了,看了眼后直接摁斷。
那邊氣的發來消息:【大晚上的,你還陪你妹呢!】時晏朗:【說對了,在陪我妹吃飯。】回完,他把手機關了靜音,就等著被這個朋友甩。
時景巖把時的筷子和水杯都用熱水燙了一遍,時晏朗特自覺的把自己碗筷和杯子也遞給時景巖,“謝了,哥。”
時景巖抬眸,一言不發的盯著他。
時晏朗訕訕的把碗筷又拿回去,若無其事的瞅瞅這桌,看看那桌,看他們都點了什麼好吃的。
時正在回復爸爸時一盛的消息,爸爸叮囑晚上蓋好被子,別凍著肚子,【知道了爸爸,您也注意。】只顧著低頭看手機,沒注意剛才時景巖跟時晏朗之間發生了什麼。
沒一會兒,花菜好了。
這是時最喜歡吃的菜,拿了一串吃起來。
時晏朗挑食,不吃素的,不過看時景巖吃了,他也就拿了一串嘗嘗,果然難吃,可又不敢浪費,著頭皮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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