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殿
“王爺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是好在及時拔出刀子止了,現在已無命之憂。”
鄭太醫一邊幫蹊包紮著傷口一邊囑咐:“但是王爺萬萬不可大意,藥按時吃,不要做劇烈運...”
蹊已經從昏死中醒了過來,此刻麵蒼白的躺在床上,閉眼睛忍著痛讓太醫包紮。
夕月皺著眉看著鄭太義這一通作。
好傢夥,他來了啥事冇有,就往蹊裡塞了幾個大力丸,檢查清理了下傷口,這就要包紮了?
這麼深的開放的傷口,不消毒合,等著染呢。
“你先彆忙著包。”夕月看不下去了,止住鄭太醫忙活的手。
鄭太醫停下手裡的作,雖然十分疑但也恭順有加的聽著。
雖說鄭太醫在皇宮服侍多年,自詡是太醫院的老師傅了。
但今日來這一見,可著實是把他驚著了。
王妃行事果斷不說,且膽大心細。
這麼重的刀傷,就連軒子牛哥二位猛將都不知道怎麼辦,一個人是理好了。
再看止的手法,準老練,完全不是一個平常人婦人家所能做到的。
這個王妃,遠不像旁人口中所說的是個瘋婦。
鄭太醫看著夕月,心中佩服,口中說出的話也十分恭敬:“王妃有何高見?”
“王爺的傷口太深,不消毒合不行。你有冇有什麼可以消毒的藥水,拿來先把傷口徹底清理乾淨。”
鄭太醫聽糊塗了:“老朽是否聽錯了,王妃說的是消毒?”
又是迷茫不知所措的眼神。夕月看著鄭太醫的臉就全明白了,冇有消毒,冇有合。
這個時候大概就隻會嚼嚼草葉子敷在傷口上吧。
“軒子,你去讓丫頭燒一壺開水來,然後再去廚房拿點鹽。”夕月沉聲對軒子說。
“額...王妃拿鹽來,是要消毒?”鄭太醫問。
軒子聽到夕月的吩咐,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衝。
這種問題,讓鄭太醫去問吧,反正王妃說了他也聽不懂,還不如早早去辦事。
經過剛纔那一場心驚魄的搶救,軒子是徹底服了。
現在不管王妃說什麼,他都照辦。
哪怕王妃說夜香能治病,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抬一桶過來。
牛哥看著二話不說就往外衝的軒子,心裡悄悄誇讚:好小子,通了。
不過牛哥也實在好奇,王妃說的消毒是什麼意思,拿鹽來又能乾啥?
牛哥雙手肩,蹲在蹊邊:“王爺。”他聲音很輕地說,“您醒著呢嗎?王妃要開始上課了。”
“滾。”
牛哥聽到蹊罵他,嘿嘿笑了。還有力氣罵他,看來王爺是從鬼門關裡出來了。
夕月看著牛哥耍寶,不也跟著笑。
既然牛哥都說要上課了,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夕月坐在蹊邊,用手輕輕在蹊的傷口上比劃:“是的,消毒。有一種微生,細菌。眼看不見但卻是真實存在。空氣中有大量細菌,王爺的傷口如果不消毒,細菌會在傷口大量繁,引起炎癥加重病。”
“你總該見過有些外傷有紅腫流膿的況吧?”夕月側著頭看著鄭大夫提示道。
鄭太醫這句聽懂了,忙不迭地點頭:“是是,特彆是在夏天的時候,外傷的確會紅腫流膿。”
夕月點點頭:“那就是傷口染了。天熱的時候,會加重細菌繁衍速度。
拿鹽來,是因為它可以用來殺死這些看不見的小細菌。確切的說,不是用鹽殺死,而是利用滲。”
“......”鄭太醫一臉錯愕:這是啥?我在哪?我在乾什麼?
牛哥看著鄭太醫的表,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看來不是他張鐵牛笨,這連太醫院的老師傅都聽不懂王妃在說什麼,那問題肯定是在王妃上。
要不怎麼說王妃牛呢,說話要是能讓彆人聽懂,就算輸了。
“鄭太醫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額...”鄭太醫的張了合,合了張,最後他咽咽口水,搖搖頭什麼也冇說。
說實話,鄭太醫除了傷口流膿這句聽懂了,彆的聞所未聞。
可是他一個久負盛名的老師傅,如果讓彆人知道他治療外傷還不如一個婦道人家,那可就太丟臉麵了。
鄭太醫思索再三,罷了罷了,聽王妃方纔說的那些話,想必再繼續問下去他還是聽不懂。
且看看王妃怎麼做吧,如果真的有效果,跟著照做便可,也不至於太丟人。
稍時,軒子端來了開水和鹽,夕月開始清理傷口。
看著蹊由危轉安,高懸的一顆心也徹底放下來。
不過這個王爺真是有種,那麼疼他是一聲不吭,夕月不起了心,想試試他到底有多能撐。
想到這,夕月加重了手上的作。
蹊突然吃痛,一時冇忍住“嘶”了一聲。
他抬起眼,看見夕月臉上帶著使壞的笑,就知道是故意弄痛他。
蹊氣從心來,他無條件的信任,抱著赴死的心由置,現在竟來捉弄他。
這個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給點就開染坊,看來不教訓一下不行了。
蹊吃力的抬起右手,攢足了勁,“啪”地一下重重在夕月的後腦門上。
夕月後腦勺突然被了一下,忍不住喚了一聲,“哎喲”!的頭也因為了力,控製不住的向前嗑倒。
這一磕,正好杵在了蹊的傷口上。
“哎喲!”
這下換蹊痛撥出口。
旁邊圍觀的眾人,看著你哎喲、我哎喲的王爺和王妃,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
一時間,本來嚴肅的救人現場,倒十分歡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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