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一秒,理智又回到了宋時璋頭上。他在影視娛樂深耕二十年,早就在考慮資產轉型,尋常的項目自然進不了他的眼,但更高級的,就需要先玩進圈層。為了一個人,提前離場如此重要的宴會,顯然是不明智的。
他的權衡遲疑不過瞬息,但已經被陳又涵捕捉。他喚來接待負責人:“帶應小姐去客房休息,”又轉向宋時璋,嫻挽留:“宴會才剛剛開始,何必急著走?”
一名pr趕來扶住應,領著往另一側通往客房的門出去了。應辨認出來,這個pr正是之前給拿化妝包的那個。
宴會難免有喝醉上頭的,或者其他一些更歡愉的臨時之需,誰知道呢?因此客房必然是已經全部包下、開好了的。酒店客房不多,走的是小而的路線,但還是分出了個三六九等。
應原本以為pr會安排去普通房型休息,沒想到卻是被帶到了行政套房。
多半是看宋時璋的面子。
“這是這間房的專屬管家熱線,這是我的名片,”pr將聯系方式一一給出:“任何需求都可以吩咐我們,把我們當助理使喚就行。”
應點點頭,在pr要離開前,住了:“這個房間,不會有別人來了,對麼?”
問得很含蓄,pr估計是沒聽懂:“商先生也許會來看你。”
“商先生?”應比更懵,連自己生病的人設都忘了,質疑的模樣非常神正義:“跟他有什麼關系?”
“是商先生吩咐把應小姐您安排在這兒的。”pr怕多說多錯,拉開門把手,出門前揚一笑:“您如果不想有人打擾的話,按下’免打擾‘就可以。”
“不,我的意思是——”應一把按住門,作激烈,把人小姑娘嚇一跳。
“您、您說……”
顧不上云遮霧掩地打啞謎了。應豁出去,無比直白地問:“商邵,他有房卡嗎?他不會進來吧?”
pr小姑娘愣了一下,終于懂了,噗嗤一笑:“看來您不太了解商先生,他不是那樣的人。”眨眨眼,恢復到了職業笑容中:“晚安,我保證,沒有第二個人有這間房的房卡——不管是商先生,還是宋先生。”
應看機敏上道,便問:“你什麼?”
“莊緹文,我Tina或者阿文,都行。”
應認真地“緹文”,說:“保護好我。”
莊緹文歪了下臉:“Sure,誰讓我是你影迷呢?”
應后來才知道,的這一句拜托至關重要,因為宋時璋確實問前臺要過這間房的房卡,是被莊緹文攔下的。也不知道小小一個公關專員,是怎麼有勇氣拒絕宋時璋的。
送走了人,滿室寂靜。應踢掉高跟鞋,摘掉沉甸甸的珠寶,最后將束縛已久的晚禮服了。也不珍惜,隨隨便便就堆在地毯上。沖了個澡,打給管家熱線,吩咐他把那條黑禮烘干后送上來。
“好的,應小姐,您的休息室里還有一張羊絨披肩,是否需要給您一并送過來?”
應一瞬間沉默,直到管家再度問了一遍,才閉了閉眼,道:“扔了吧……不,等等!……一起拿過來。”
樓下宴會一直持續到了很晚。
阮曳還算有良心,中間上來關心了一下應。應正在泡澡,從浴缸邊的答錄機里知道是阮曳,無奈起,束上浴袍去給開門。
阮曳一張臉紅撲撲的,進門后先關心應的神:“姐,你冒了嗎?”
應做賊心虛清清嗓子:“扁桃有點疼。”
浴室里飄來香氛油的味道,阮曳嗅了嗅,又見應頸窩沁著水珠,問:“你在泡澡呀?”
應也不跟見外,了浴袍,重新泡進浴缸里。不愧是奢華酒店的行政套,一個泡澡的房間就有二十幾平,正對海的是一面落地窗,沒有任何遮掩之,可以想像到天晴時景致該有多好。
可惜現在是晚上,驟雨剛歇,燈下,只見玻璃上漉漉的水痕。
阮曳抱著擺在浴缸邊坐下,按捺不住心花怒放道:“應姐,我才知道這種宴會這麼好玩!”
應端起桂熱紅酒喝了一口。浴池里玫瑰花瓣堆了厚厚一層,掩住了的。臉溫熱,眸微挑了問:“哪里讓你覺得好玩?”
“有好多表演,”阮曳掰著指頭數:“我以為大家都是很端著的嘛,喝喝酒聊聊天呀,沒想到安排了那麼多節目和駐唱,我剛剛跳了好幾支舞呢!”
應哭笑不得:“當然有表演,有錢人也是人,整天端著豈不是累死了?”
“可是我沒學過跳舞。”阮曳尷尬了一下:“麥總給我請了老師,我還沒來得及學。”
麥總是們的經紀人,也是辰野娛樂的經紀總監,全名麥安言,是圈數一數二的金牌經紀。阮曳雖然是明星,但對麥安言必須言聽計從,沒有說“no”的權力。
“那誰教的你?”
阮曳愣了一下。張口結舌的反應躲不過應,淡笑問道:“宋時璋?”
“嗯……”阮曳急忙補救:“不過,那位商先生也教了我一支舞。”
應“哦”了一聲。
阮曳以為為宋時璋不高興,指天發誓:“宋總很紳士,他跟我說,今晚是因為應姐才關照我,還說我不夠機靈。”
應抿著熱紅酒,纖長手指在瓷白浴缸沿上輕點了數下,提醒:“宋時璋并不是你想的那麼好,不要被騙了。”
我隻希望,等你發現所有真相的那一天,你千萬不要哭啊,你千萬,別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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