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娘回來了,王爺讓你去給瞧瞧脈。”丫鬟說完就轉走了,走出去好幾步回頭見還沒跟著,“還不快點。我家娘娘可是王爺的心尖,你可怠慢不起!”
瓔渾渾噩噩的腦子這會兒才算是慢慢回歸。
原來是芷蘊回來了。
也難怪平日裏不讓旁人進的主院也能隨意放人進來大呼小。
畢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對於邊的丫鬟,也能寬容如斯。
還好昨晚沒有和夜景湛說芷蘊已經回來的消息。
瓔顧忌上的傷,走路時不敢用力,也不敢疾行。
在半道上攔住了徐綬,找他要了結實的子。
“相府那檔子事兒,你何必非得去摻和?”徐綬自然知道去了何,做了何事。
但他並不讚同瓔的做法。
那樣太過於危險,很有可能會給晉王府帶來麻煩。
“那是我娘,我怎麽能不管?”瓔靠在柱子上,用袖了額頭上的汗珠。
“你娘出事,自有吉家出手,哪裏用得著你?難不以後相府後院出事,你都得解決?從前也不見你有這般心。”徐綬這幾年一直在京城,自然也知道已經許久不曾回相府了。
“我原本也不想回去的,可連我一個藥奴都聽到這消息了,吉家不可能沒聽到。可他們這回卻沒有任何作。”瓔故意說出這一點,便是想要從徐綬這裏套取消息。
徐綬似是看出了的目的,並未正麵回答,隻道:“你怎麽知道吉家沒有作?比起以往那些蒜皮的小事。這回可是人命關天,吉家自然也得慎重。”
話是這麽說沒錯。
但當初能得以跟著神醫孫平穀學醫,還是外祖母牽的線。
隻要吉家想,不怕請不到能為彥林解毒的人。
但他們並沒有選擇這樣做。
“你就不要多想了,就算知道了其中的緣由又如何?難道你還能做些什麽不?”徐綬隻得又一次提醒注意自己現在的份。
從前的一切,與已經沒有關係了。
當初自願以藥奴的份來到晉王府的時候,就曾作出過這樣的承諾。
這次允許回到相府去幫娘,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瓔臉一白,點了點頭。
是啊,就算知道吉家已經換了陣營又如何?
本就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徐綬見臉發白,就知道醒來之後還不曾吃過東西。
於是讓人拿了糕點和糖水來,讓就在這回廊上吃兩口再去。
“側妃原本就病著,你待會兒要是在麵前暈過去,隻怕是要將嚇出個好歹來。”
明明就是關心,卻非得說些蹩腳的借口。
瓔並沒有什麽胃口,但也怕自己一會兒到了芷蘊麵前出醜。
哪怕芷蘊本就認不出來,也想盡量拿出好的狀態來。
草草吃了兩口糕點,將紅糖水喝完,就拄著子往依蘭院去了。
走到門口,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依蘭院幾個字,顯得格外突兀。
因為是抹去了原本的名字重新裝上去的。
這裏原本落櫻院,是夜景湛專門為打造的院子。
裏麵的一切都是按著的喜好來的。
但從落櫻二字被抹掉開始,這院子就與沒有任何關係了。
瓔進院子的時候,理了理裳,又了頭上的發髻,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將子扔到了院門旁的草叢裏,忍著痛走到了院子裏。
才進去,就聽到了夜景湛的笑聲。
那樣溫暖和煦的笑,有多久沒有聽到了?
在麵前,夜景湛永遠都隻會冷著一張臉,即便是笑,也是冷笑和嘲笑。
讓渾發冷。
原本以為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瓔在看到芷蘊靠在夜景湛懷裏的時候,還是呼吸一滯。
仿佛有人住了的心髒,痛得四肢百骸都跟被毒蟲啃噬了一般。
好不容易才穩住了形。
芷蘊見有人來了,趕忙從夜景湛上起來,結果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小心。”夜景湛的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溫,“你是本王的側妃,就算坐在本王懷裏也沒人敢說什麽,何必要在意一個賤奴的目?”
他說到“賤奴”二字的時候,特意咬得很重,仿佛是為了提醒瓔。
瓔跪下來,鄭重行禮,“奴婢見過王爺,側妃。”
“蘊兒最厭惡這些規矩,還不快起來。”夜景湛看到了額角的汗珠,借著芷蘊的名義讓站了起來。
瓔站起來,並沒有。
主子都沒有發話,這賤奴自然不能有什麽作。
“還不快過來,為蘊兒診治。”夜景湛見如此乖順,半點要作妖的樣子也沒有,不知為何,心裏湧起了一煩悶。
芷蘊原本想要坐到另外一邊去,卻被夜景湛攔腰抱住了,“就在這裏,本王才能安心。”
這意,曾經是屬於的。
瓔往前走的時候,腦袋裏忽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但隻一瞬,就將這想法拋開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從前那些事做什麽?
不如想想怎麽將芷蘊治好,然後帶著琳瑯離開這裏。
走得越遠越好。
再也不回來。
再也不見他。
芷蘊坐在夜景湛懷裏,比坐在椅子上要高,手腕放在桌上,姿勢有些難。
因著的寒癥頗為複雜,瓔診治起來自然要慢一些。
夜景湛見芷蘊皺了皺眉,知道是難了,於是對瓔發難道:“你到底會不會治病?沒看到蘊兒難了嗎?”
不過是因為手酸所以出了一難的表而已,就讓他如此心疼。
上那麽大個窟窿,他倒是忍心將上藥往裏頭倒。
“是奴婢的錯。”瓔說罷,忽而跪在了地上,一手托著芷蘊的手腕,另一隻手繼續為診脈。
夜景湛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舉。
的棱角,真的已經被磨平了?
“你快些起來吧,我到一旁坐著就是。”芷蘊這時候自然要展示出自己的善解人意來。
哪裏能讓人跪著為診脈?
可夜景湛的手卻死死地扣在的腰間,完全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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