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司怎麼辦?”
“有你大哥和二哥。”
奚嘉放心了,催促爸爸趕睡覺。
通話結束,奚嘉也慢慢悠悠到了樓下。
今天也是個好天氣,萬裡無雲。
莫氏大廈。
莫予深靠在落地窗邊的沙發背上,輕抿著咖啡。
昨晚折騰到很晚,一夜又摟著奚嘉,睡得不是很好,一早到了辦公室他就衝了杯咖啡。
莫予深喝著咖啡,卻在想莫氏高層變一事。心裡有了個大概,便意興闌珊著外面。
目所及,除了高樓大廈,還有水洗過的天空,跟山裡的差不多。在北京很難看到這樣的天。
敲門聲響了。
莫予深轉頭,那個‘進’字還沒來得及說,門就從外面推開,他微微蹙眉,沒想到進來的是程惟墨。
辦公室,咖啡香味彌漫。
程惟墨瞅著莫予深,“一大早的,興致不錯。”
莫予深下對著沙發揚了揚,示意程惟墨坐,“來也不打個招呼。”
程惟墨下意識往休息室那個方向瞟了眼,“還金屋藏了不?”
“沒那個嗜好。”莫予深坐過來,“什麼事?”
話音剛落,敲門聲再次響起,這一回是丁書。
丁書不知道程惟墨在,“莫總,您先忙,我一會兒過來匯報工作。”
莫予深一眼便知,丁書有要的事要匯報,他跟程惟墨的關系,可以分商業機。“說吧。”
丁書:“昨晚,莫濂約了季清時,兩人談得不錯,上海那個項目,也達了繼續合作的共識。”
季清時,奚嘉的二哥,當初上海那個項目,就是莫予深跟季清時聯手拿下。
這個結果在莫予深預料,季清時,純粹的商人,只看利益,不關心他們莫氏集團的部爭鬥。
能讓季清時讓步的,只有奚嘉,就算他是奚嘉的老公,那也不在季清時退讓的范圍。
莫予深點點頭,風輕雲淡,“知道了。”
丁書退了出去,把門關好。
程惟墨點上煙,“你這個二舅哥,有意思,跟你倒是一丘之貉,只看利益,沒有人。”
他自言自語:“也對,妹妹始終是親妹妹,不過妹夫就不一定了,說不定哪天就換了。”
莫予深在想旁的事,程惟墨的話,他沒聽進去。
程惟墨再度開口,“我昨晚還想,你是主出擊,各方面給莫濂施,還是坐收漁翁之利。”
前者要痛快點,後者,要有那個耐心等。
程惟墨把煙灰缸拿過來,抖了抖煙灰,“大概率,你不會選後者。”
莫予深眼底的眸漸深,最後,把杯底的咖啡一口喝了,“兩個我都選。”
前者刺激,後者保險。
他親手收拾莫濂,讓父親在董事長的職位和莫濂之間選一個,到時,他父親臉上該有多彩。
莫予深這才想起來,問程惟墨,“找我什麼事?”
程惟墨把煙搭在煙灰缸邊沿,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檔案袋,“喏,弄好了,看看哪裡不合適,我再修改。”
莫予深擱下咖啡杯,接了過來,檔案袋打開,文件隻了一點出來,‘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赫然映眼簾。
咖啡的余味,由香變苦,在口腔漫延。
程惟墨:“公司這一攤子接下來夠你忙活的,估你也沒時間去我律所,就給你送來了。”
莫予深象征看了兩眼,又給塞回去。
直到現在,程惟墨還是本著勸和不勸離的立場,“你說奚嘉心裡有人,先不確定不說,就算是真的有,那十有八九,也忘得差不多。”
莫予深沒吭聲。
程惟墨把手裡的半截煙用茶水澆滅,“誰還沒個過去,要不然,你就試著跟多。”
半晌,莫予深開腔,“沒那閑工夫。”
第十章
季清時在等莫予深電話,等了一早。
十點半了,電話沒有如期響起。
昨晚,莫濂約了他談事,他選在商務會所。
那個會所是莫予深朋友開的,他跟莫濂見面也沒刻意避著誰,莫予深不可能不知道。
即便沒人跟他說,那今天早上,莫氏地產那邊的合同繼續履行,莫予深也應該知道了。
不顯山水的那個人,是莫予深。
關於奚嘉和莫予深的婚事,起初,他並不讚同。
非要在莫家選一個,那莫濂比莫予深更是良人。
不管怎樣,莫濂的長過程是健康的,母親一直陪伴,繼父莫董對他視如己出,就算是莫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對他也算不錯。
反觀莫予深,親媽的控制太強,從小,親媽也沒時間陪他,跟親爸的關系,淡的跟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莫予深一直都是涼薄寡的人。
可偏偏,奚嘉覺得莫予深好,那麼輕易就同意了這門婚事。
現在奚嘉病這樣,說不定哪天,誰都不記得,連基本生活都問題,那時莫予深要不要離婚,誰也說不準。
這次跟莫氏合作的項目,他沒參雜任何私人,只看利益。即便莫氏地產以後由莫濂負責,他還是選擇了繼續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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