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陳秀才的功名要,還是我這個小寡婦的名聲要,天化日之下,敢殺人滅口,你們就試試,容國律法,殺人償命。”
“我是軍戶霜,你們不過是普通莊戶,我丈夫為國捐軀,上頭講著這份恩,就算陳秀才拿功名出來也不管用,全部都得為我們母子償命。”
“我以兩條命換你們好幾條不說,家里人還得連坐,倒也值了。”
池小悅神凜然,半點不讓,話里頭卻令劉人瞬間清醒,兩名壯漢也了驚恐之。
這軍戶霜的份,還真的這麼管用?這些人沒有識字開蒙,哪知律法,只知道拳頭不,但眼下對方說的條條是道,一時間有些懼怕起來。
村里人也是議論紛紛,問這事兒是不是真的,家人還得連坐,那平素村里人互毆的時候,沒見人報呢。
看著個個驚恐的模樣,池小悅知道自己的話終于見效了,于是看向劉人,心想著才兩日景,指不定陳家還不知道況,不然一個秀才公的份怎麼會準許帶兩位壯漢過來強娶。
池小悅面從容的接著說道:“想必這一次劉人過來強娶的事也是陳秀才指使的吧,既然如此,我再鬧到縣學去。”
“陳秀才便是有百張也沒法澄清了,你為人不懂中間周旋,還將事鬧得這麼大,這一行你也甭想再干。”
說完,池小悅拉著兒子往外走,這一次,竟沒有人敢著上前相攔。
倒是這劉人反應過來,連忙朝壯漢開口:“快攔住他們,可不能讓他們城。”
兩壯漢上前相攔,卻不敢強著來,皆是驚恐不定,心頭對軍戶霜多有了懼意。
劉人見人攔住,只要不報,什麼都好說,于是出一張胖實的笑臉,上前討好的開口:“先前是我不對,這親事怎麼說呢,也是對你好呢。”
“你與陳秀才本就投意和,能在一起是造化,何況你家里是這麼一個況,孤兒寡母的過日子,也得有個奔頭。”
村里人看著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劉人,覺到不可思議。
但這一次的事還是提醒了村里人,平素打架互毆,報了還是要被抓的,好在他們沒有欺負這對母子。
池小悅可不想與他們廢話,干脆利落的開口:“說了這婚事已經作廢,就不必再多說,現在我將三兩銀錢還你,但你們今日打我的事,也不能這麼算了。”
劉人暗不妙,看著眼前姿直的池氏,明明一個小寡婦,一個手指頭就能弄死,可現在竟生出懼意來。
于是劉人的小眼睛左右看了一眼,見地上的銀袋,二話不說撿起來就跑。
兩位壯漢見東家跑了,他們也不敢再停留半刻,跟著沖出人群,村里人都來不及攔下。
池小悅也沒有想到這些人這麼逃了,那銀袋里,只有兩匹布的銀錢,才一兩多銀子。
池小悅要追出去,這賬還沒有算清楚呢,這婚事可不想再有牽扯。
沒想前頭的胖人朝后頭呸了一口,咬牙切齒的開口:“什麼軍戶霜,就是個屁,今個兒這事就兩清了,以后但凡吳家村的,我都不會做的。”
說完,這三人就這麼沖出吳家村。
村里人皆以為那銀袋里的是三兩銀子,這一下反而可憐的看向池小悅,了一頓打,銀錢也沒了,這錢怕是借來的吧。
隔壁吳大力家的院門應聲關上,趙氏本以為這三兩銀子能為難到池氏,卻不曾想池氏還真就籌到了銀錢,這可不好辦。
轉眼村里人也紛紛散去,一場鬧劇就這樣停歇下來,池小悅看著拿著菜刀的兒子,心頭好一陣溫暖,這個孩子這麼護著,以后是不是就不會再殺了。
以后可就是丞相府的老夫人了。
池小悅手了孩子的額發,從他手中取下菜刀,關切的說道:“以后可不準這麼沖,萬一刀落對方手中了,就了別人的乘手兵。”
葉九昭聽著這話,覺得母親的話句句有道理,他當時倒是沒有多想。
此時吳家村外一里地,胖人真是跑不了,停下腳步,就迫不及待的打開銀袋數錢,哪知才一兩多的銀錢。
可明明剛才池氏說只差十文錢,這下虧大了,劉人氣得直跺腳,早知道這銀袋才一兩多的銀錢,也不至于這麼跑出吳家村。
兩位壯漢見東家眼神不對,便問道:“要不再回去弄池氏。”
還差一半的數目,劉人狠下心來,“對,不能就這麼走了。”
要是只差十文錢,就當給池氏吃藥了。
話才落,三人還沒來得及回去,眼前突然出現兩人,他們一黑,蒙了半張臉。
倒是最前頭的那位,雖然只出一雙眼睛,可那眼神卻是威懾十足,瞬間讓劉人覺到了懼意。
戰場上的將士,哪一個人上不帶著煞氣,平素將上的煞氣藏,是不想嚇到人,但眼前幾人還真是欺怕的,沒必要顧及。
“你們是什麼人?”
劉人著聲問,氣勢上早已經沒了。
兩壯漢明明姿高大又壯實,可對上眼前兩人時,突然就弱了下來,還有些不敢上前手。
只是他們不上前手,不代表黑人不手,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劉人三人已經被打翻在地上。
銀袋掉在一旁,劉人卻是捂著肚子痛得起不來,看著銀袋踩在男人的腳下。
無用這時蹲,拿出匕首按在劉人的脖子上,聲音沉冷的開口:“聽好了,吳家村的池氏母子,以后見到了他們記得繞著走。”
“陳家的婚事已經拒絕,你就不要再糾纏,這事到此結束。”
劉人嚇得臉都白了,但凡敢說一個不字,匕首就會刺的脖頸。
“聽清楚了沒有?”
無用的聲音提高了,劉人直接被嚇出尿來,只知道眨眼睛,實則全僵直,連舌頭都扭不直了。
倒是一旁的兩壯漢忍著痛爬起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說下次再也不敢。
無用這才將匕首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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