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雲,你來做什麼?”馬大正一怔。
馬桐雲走到端午邊,面紗上的眼睛,噴出憤怒的火焰來:“吳志平,他不是人!他欺騙了我!他說跟二丫只是玩玩的,誰知卻真與二丫了親,他還騙我說,等拿到二丫嫁妝就休了二丫,然後再娶我,可到現在他還沒有和和離。他是個騙子!騙子!”
在衆人的鬨笑聲中,吳志平的臉,再也擱不住了,馬大正氣得一掌扇在吳志平的臉上:“我打死你!你竟敢玩弄起我兒來了!”
“我,我,我沒有!”慌之中的吳志平,語無倫次起來。馬桐雲哭著罵道:“我一個好好的兒家,若是沒真發生這樣的事,會來指證你嗎?吳志平,你這個畜牲!若不是端午妹妹過來告訴我真相,只怕我還要被你再欺騙下去!”
原來一切都是端午搞的鬼!吳志平知道這次是搬起石頭咂自己的腳,那聘禮都要不回了,老臉也將丟盡了,氣得出了本來面目,一把揪住端午的頭髮說:“你不還我錢!很好!我一輩子也不給你姐姐休書!我會天天打你姐姐,讓你姐姐生不如死!”
這時代,除非雙方都同意,纔可以簽訂和離書,不然,就只有男子給子休書後,子纔有自由。
端午角一揚,早料到吳志平會有這一手,“你比我想象中還要無恥。”說。
“誰讓你們不給我嫁妝。是你們我的。”吳志平咬牙切齒地說,他用力扯著端午的頭髮,似乎要將端午掐死才罷休。
“你快放手!”馬大正與倪里正同時喝道。兩任里正這時知道站到同一戰線了。
“不,除非你們還我錢!”吳志平掐住端午的嚨。
窒息越來越強,端午聞到吳志平上的味道想吐,不,不能死在這種人的手裡!可是,的子還只有十二歲,又瘦弱,本打不過強力壯的吳志平,怎麼辦呢?
“你要錢,我給你錢,只要你放過我的兩個兒!”謝靈哽咽著。
“孃親,不要。”端午大。
“端午,孃親知道你爲了家好,可是,孃親斷不能爲了錢,害了兒的命。”
“臭老太婆,還不快把銀子拿過來!我收到銀子,就會放了!要不然……”吳志平的手指更加用力,端午咳嗽起來。
“好,我回去拿。”謝靈說,“你不要傷害我兒!”
“畜牲,你不要傷害我妹妹!”二丫哭著喊道。
母倆正要轉回家,忽然,一個長長的扁擔從天而降,“啪”地一聲,重重打在吳志平的腦殼上。
吳志平始料不及,差點被打暈了去,端午趁機揣他一腳,拾起扁擔對著他的下面重重一擊。
“啊——你好毒的人!”吳志平恨恨地看著端午,捂著下面痛得直不起腰來。
“吳志平,這一擊不算重,不會影響你,可是要你長記了,以後不要玩弄人,不要想著親爲了嫁妝,不然,下回,我一定讓你斷子絕孫!”端午重重地將扁擔丟到一邊去。
吳志平在吳家人的攙扶下,扶了起來,下面疼了一會兒就好了,他知道並沒有影響傳宗接代的能,便稍稍放鬆了一點。
“端午,怎麼不敲重一點,乾脆打死他得了。”謝靈要奪端午的扁擔,兒手,可不手。
“孃親,並不是有那個,他就一定能傳宗接代,還要看上帝願意不願意。”端午正道。
謝靈似懂非懂地看著端午,“上帝?你是說玉皇大帝嗎?”
端午搖搖頭,正想說什麼,耳邊響起倪里正的聲音:“吳志平,依據大銘婚律,你不忠在先,施暴在後,對二丫造生命威脅,所以,除非你準許和離,不然,你必須賠償二丫端午人傷害二十兩銀子。”
什麼?吳家人紛紛不同意,馬大正怒道:“你們是嫌親戚多還是咋的?放心,我們馬家比你們更有勢力。”
吳志平揮手讓親戚都退下,“倪叔,明明是這個丫頭拿扁擔打我,你怎麼還要我賠償呢?”
“我們都看到了,是你打!”村民們異口同聲,他們也看不下去了。
“賠償!賠償!”
吳志平這回真怕了,跪在二丫面前:“老婆,我錯了,你打我吧。我真的沒錢。”
“既然沒錢,就和離吧。”二丫拭乾眼淚,乾乾脆脆地說。
吳志平擡頭,二丫臉上是冷漠,“二丫,夫妻一場,你爲何如此絕?”
“絕的是你。自始自終算計人的也是你。吳志平,算了吧,不要再虛僞了。你假意跪下,無非是想求我給你銀子。過去兩年裡,你多次以做生意爲由,將我的私房錢騙走,我爲了你,還把家裡的救命錢十兩銀子都給了你了。我真的好後悔。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要麼,寫和離書,要麼,賠錢!不然,我就去衙門告你,那時,你就不止賠償,還要作牢呢。”
這話嚇得吳志平老孃一聲尖:“兒子,算了吧。就當我們作生意作虧了十八兩吧。”二丫冷笑道:“別的都不算,減去我先前被你騙走的十兩,最多收了你們家八兩,還買了嫁與被套還你們了。本沒欠你任何東西。”
吳志平權衡利弊,“好,我同意和離!”
收到由倪里正蓋過章的和離書,二丫深深地舒了一口氣。這一切噩夢,終於都結束了。
接下來,倪里正著手理馬桐雲與吳志平的事了,端午四尋找著剛纔扔給扁擔的人。
可問了村民,都說剛纔都將注意力看向他們這邊了,沒看到有誰扔扁擔。
這可真奇了,端午可不信這扁擔會從天上掉下來,一定是有個武功高強的江湖俠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做好事不留名。
端午只好對著空中揖了揖:“多謝這位高人救命之恩。若是有一天相遇,端午一定好好報答。”
然後謝靈帶著端午與二丫,謝過了倪里正,坐上牛車走了。
“娘,你怪我嗎?那十兩銀子,是我拿的。”二丫眼睛紅紅的,不敢看謝靈。
“孃親怎麼會怪你呢,不管你做過啥,在孃的心裡,你永遠只是孃親的乖兒。”謝靈嘆了口氣,“這十兩銀子原本是給你大哥娶媳婦用的禮金,那天忽然找不到了,你大哥一時心灰意冷,便去了鎮子打工,而他多年的相好也因等不及便嫁給了別人。你大哥心都碎了。你可要向你大哥道歉啊。”
“我對不起大哥。”二丫哭著撲到謝靈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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