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瀅嘶聲質問:「容辰他為你南征北戰整整六年!勞苦功高、忠心耿耿,你為什麼這樣對他!」
還把容辰的頭顱裝進這麼一個破盒子裏,帶到面前作踐!
面對傅思瀅的質問,何長易出不願理會的神。
這倒是給了衛蘭靈討好他的機會,立刻代他辯解道:「姐姐痛心,但也不要潑髒水。人是北夏王殺的,跟皇上有什麼關係?」
傅思瀅怒目而視:「厚無恥!」
衛蘭靈冷笑:「說到底,害死容辰弟弟的人,是姐姐你吧?北夏王看上姐姐,姐姐就跟了北夏王唄,何必寧死不從,非要得容辰弟弟去找北夏王。瞧瞧現在,容辰弟弟的魯莽惹怒了北夏王,想來哪怕是現在再將姐姐送去,也平息不了北夏王的怒火。」
說罷,出一副傅思瀅「不識大」的輕蔑之態。
不想再和這賤人說話,傅思瀅向前大走兩步,站到何長易的面前:「你當初求娶我時,說會護我敬我、我一生,可現在,你卻要將我送給別的男人?何長易,你的良心都喂狗了嗎?若是沒有我傅家,你談何奪下江山!」
因為顧及何長易的臉面和尊嚴,傅思瀅從來不會在何長易面前提及傅家的從龍之功,也因為相信他不是一條不知恩德的白眼狼。萬萬沒有想過,時至今日,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距離不過兩步的何長易看也不看一眼,臉面轉到一旁,十分冷漠。
傅思瀅繼續問:「你要將你的皇後送人,你如何給朝臣待,如何給天下待?你還要不要臉面!往小里說,你又如何給我父親待?他是你的宰相,辛勤政事,你卻如此待他的兒?!」
一時沒有說話的衛蘭靈聽到這話,冷不丁地流出一連串的笑聲。
「呵呵呵呵,哦,對了,有件事忘記告訴姐姐,」看向傅思瀅的目帶著無窮的得意,「你一直當我是表妹,卻不知道你我其實……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呢。」
「你!」瞬間,傅思瀅宛遭雷擊,盯著衛蘭靈言笑晏晏的臉,就像是在看一隻畫了皮的鬼。
同父異母?!
的娘親與衛蘭靈的娘親是親生姐妹,人稱「大小李氏」,自娘親去后,一直將姨母小李氏當作親娘侍奉。
可現在,衛蘭靈竟說與是親姐妹?
傅思瀅絕沒想到……絕沒想到!
怪不得父親對小李氏和衛蘭靈百般照顧,甚至在母親死後,也不避嫌地照拂這母二人。真是被豬油糊了眼,竟然相信父親是對母親深難忘,所以才不續弦,所以才會對小李氏屋及烏。
衛蘭靈只比小一歲,足以證明父親與小李氏早有茍且。
恍然間,傅思瀅想起母親在臨終前的那一年總是悶悶不樂。以為母親是被病痛折磨得沒了神,現在想來,說不定母親是已知道真相。
傅思瀅被痛擊傷心的模樣令衛蘭靈極為愉悅。
嗔地抬手輕輕敲向何長易的膛:「皇上,妾的宰相爹爹多會齊人之福呀,和皇上您一樣,嗯?」
姐妹共侍,何等快活。
聞言,何長易輕哼一聲,抓住衛蘭靈的手,語氣是帶著寵溺的訓斥:「凈胡說,口無遮掩。」
「妾哪裏是胡說。哦,不對,姐姐就要遠去北夏,皇上是沒有這個福氣了。」
看著這兩個毫不知廉恥為何的渣滓,傅思瀅正要開口大罵,猛然怒氣沖頭,霎時間,眼前一黑跪倒在地,大大嘔出一口濃如黑墨的腥來。
「噗!」
一口黑吐出后,傅思瀅更是頭昏腦漲,渾無力。五臟六腑如同移位,腹中絞痛萬分。
瞬間,疼得渾大冒冷汗。
將弟弟的頭顱安穩放在一旁,傅思瀅忍不住在地上蜷起來。
不,不能有事。還要給容辰報仇,還要讓衛蘭靈這個賤人去死!還要去問問父親,他究竟是不是也和何長易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賬偽君子!
躺在地上忍了一會兒痛,傅思瀅做好示弱準備,打算先讓何長易傳太醫來給診治,誰料一抬頭,就看見靠在何長易懷中的衛蘭靈正看著,出極為刺眼的冷笑。
電火石之間,一個從未有過念頭突兀跳出。傅思瀅失聲尖:「你給我下毒?!」
自小養尊優,子骨強健,也就是這一年來,日漸虛弱。時至今日,甚至還到了吐的地步。
無病無災,不是被人下毒,又能是因為什麼?
而聞言,衛蘭靈卻反應極快地連連搖頭,理直氣壯地說:「什麼下毒,姐姐怎麼能這麼污衊我?」
以為這個賤人是還在何長易的面前裝模作樣,傅思瀅轉而看向何長易,目裏帶著稀薄的期盼,以為他能看出這個賤人的惡毒面貌。
誰知。
眉頭蹙的何長易攬住衛蘭靈,不耐煩地對傅思瀅道:「與蘭靈無關,是你的子骨太弱,經不住藥力。」
「藥力?」傅思瀅腦中一片空白,「什麼藥力?」
這麼久以來,只喝過一種葯。
因為與何長易婚多年一直沒有子嗣,和他都飽朝堂力,所以傅思瀅在一年前開始服用何長易尋到的能夠助孕的葯。
可既然是調養的葯,為何會讓的每況愈下,甚至現在還吐出黑?
傅思瀅呆愣的模樣逗笑衛蘭靈。衛蘭靈淺笑兩聲,正開口,驀然一低頭用帕子捂住口鼻,做出要吐的作。
見狀,何長易很是關心地連連在衛蘭靈背後輕:「怎麼了?」
「妾沒事,」衛蘭靈乾嘔幾聲,收起帕子,角帶笑,挑眉對傅思瀅譏諷地道:「該不會是我和姐姐的葯……被皇上給搞混了吧?姐姐想要孩子,我可是因為份尷尬,不敢要呢。」
傅思瀅定定看著衛蘭靈令人作嘔的惺惺作態,不願去思索這個賤人的話中話。
搞混了……
葯搞混了?
呵!
哈哈哈哈!
厚無恥!
何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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