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花臺巷的夜市不僅僅有味佳肴,而是種類繁多,應有盡有。
花臺巷靠近朱雀街,街道寬闊,是普通街巷的兩個寬。左右店鋪琳瑯滿目,在燈火中更添。
酒樓、藥鋪、雜貨鋪就算店鋪不在花臺巷,也會選了特的東西讓夥計前來擺攤,比白日裏店鋪里擺著更親民。
雜耍、戲曲咿咿呀呀各展神威,老的小的看得津津有味,不時喝彩,竟比廟會更有魅力。
更多的,卻是民間小吃,一家家挨個擺著,吆喝著,各種香味撲面而來,卻並不混合,讓人既饞鮮香味,又饞麻辣香,便是風雪也吹不走百姓的熱。
「阿哥哥,這個好看,是什麼結?」
店家是個三十多的婦人,很是溫和:「姑娘,這是五福結,很多的;還有香囊、荷包,小玩意兒很多。」
店家熱地捧出五六花式各異的玩意兒,寶昕每樣挑選了一些,急得香蕓在一邊扯的袖。
「嗯?怎麼?你不喜歡麼?選幾樣喜歡的吧。」
香蕓急得跳腳,心下暗忖:慘了,今天要丟臉了。
靠近寶昕低語:「姑娘,出門匆忙,忘帶銀子啊。」
呃?
只顧高興,卻忘記最最重要的事。
寶昕訕訕地將選好的東西放下,秦恪偏頭問:「怎麼了?選啊,這些小東西你不是喜歡嗎?」
「忘記帶銀子,拿不走的。」
「嗤!」秦恪簡直無語,有他同行,還用擔心銀子?這些年他的銀子都沒地方用,好不容易找到用的機會,嘿,居然差點用不出去?
「只管選,唐斗會付錢,難道你怕被人盯上?」
盯上他的錢財?誰敢!
邊除了唐斗,隨行的還有石修,不遠還有幾人跟著,他們很安全。
一大堆各種結子不過一兩銀,寶昕先選了一個金黃的五福結替秦恪系在襟前,自己選了硃紅的祥雲結,給唐斗和石修選了團錦結,給香蕓選了如意結,看著他們系在襟上。
唐斗繫上,看看自家爺的傻樣,看看石修的不自在,別開臉笑開了。
姑娘總是年紀太小,弄些事吧,真是天真可,還不好拒絕。
不過,爺開心就。這些年爺就沒個笑模樣,完全不像十歲孩子。
秦恪倒是滿意:「我這黑錦袍配金黃的結子,倒也順眼,寶兒覺得好看嗎?」
「當然,要不然我能選那個?」
石修角微勾,他們這批侍衛比爺大不了幾歲,平日看慣了冰山臉,不過……他低頭看看自己的寶藍結子,在姑娘這樣的人面前,很難保持冰山臉吧?
東西雖小,難得的是姑娘那份真誠。
對,沒錯,他看出姑娘並不是玩心重隨意選的,是帶著祝福選的。就是不遠的幾個兄弟也是有份的。
剛吃下一串羊,寧寶昕發現角落一老者擺了三樣大型木雕,一些小巧的木碗木筷木碟子,很是,卻觀者寥寥。
三樣大型木雕分別是八仙過海、游春、觀音大士坐蓮臺,其中觀音像雕的最是細膩真,觀音大士在外的髮彷彿要隨風飄拂,蓮花瓣巍巍的,寧寶昕用指尖點了點,看起來,實則結實。
「老人家手藝真是不錯。」
躲在影里的老者著旱煙,偏頭吐出一口煙:「祖傳手藝,混口飯吃。江南比較盛行,這裏,唉。」
「那為什麼不留在江南呢?」
「一言難盡。姑娘若是有看得眼的,老夫可以便宜些給你。」
寧寶昕兩眼閃著激的,沒帶錢,小錢就算了,可大宗的,再借不好意思啊。
「看得上儘管買,不必遲疑。」
秦恪的頭,用手指拂了一下襟上的結子,笑呵呵地逗:「你替我省錢,我可不會謝你。」
寧寶昕再世,豁達許多:「阿哥哥,商量下,我想買個東西送令堂。吩咐廚下做的東西真的很好吃,又為你這般辛苦,把這觀音大士坐蓮臺請回去好不好?但是錢我會還你。若你不許,我也不要了。」
秦恪有些驚訝,娘親常常有禮收,年紀這麼小的送禮者,寶兒是第一人。
關鍵是,用了心思的,也就了,連自己都比不上。
「好,借銀子是吧?沒問題。」
老者很高興:「這是崖柏雕,完工有兩年了。不是什麼名貴木料,但是老夫不是自誇,這是老夫最細的一件,姑娘要,六十兩就。」
其實八仙過海也很好,相比起來,觀音大士像更得人心。
寶昕的眼在八仙過海上溜了幾圈:「,也算合理。」
老者呵呵笑,若不是兒子的病需要錢,怎麼也得百多兩,放一放,兩百兩也是沒問題的。
若在江南,那就是千兩都不一定買得到的。
寧寶昕低垂著頭,其實暗自激。這幅崖柏觀音大士像當年可是送到太後娘娘宮裏的,據說五千兩得的。
現在把這送到阿哥哥家,是不是給了阿哥哥一個機會?是不是還了他一個大人?
若是能留用此人開個木雕店,過幾年那就是聚寶盆了。
誰能想到,沒兩年,江南盛行的風雅事會在臨城盛行呢?!
老者拿了油布包裹木雕:「注意防火,盡量別沾油污,以免生蟲。放心,老夫在表面刷了一層防蟲的葯,但是油污重了也難說。再送你們兩個小玩意兒吧。」
兩隻喝水的木杯,雕了小小的猴兒在外壁,捧著小小的桃兒,機靈又可。
「哇,我都不捨得用了。」
老者看寶昕一會兒穩沉一會兒天真,搖頭笑了,一定是自己太累,這麼小的姑娘,哪來的穩沉?
「老先生,但凡開夜市你都在嗎?」
寧寶昕雖然想法不型,但是,不希與老先生失去聯繫。
「夜市五日一開,我都在,只是這個月只做你們這一件。」
「會好的。」寧寶昕似笑非笑地瞄了阿哥哥一眼,誰說的月底開夜市來著?
秦恪想起自己說的話,可是他一年才回來一次,不了解也正常。
「若姑娘自己有圖有料加工,可以到保安堂藥鋪旁邊的無名巷裏尋在下,在下姓圖。」
「那是在外城了?若是老先生搬家要留信哦。」
「好,好的。」
秦恪招手,將東西給護衛陸軒:「先帶回別院,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說。」
「是。」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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