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分,午后的日過繁的枝椏灑落,細碎的微芒鋪滿場,一縷縷清風里,是夏日的暖融。
這樣的,會讓許枝想起在校園的時,心都不由自主的愉悅起來。
學校里各都著祝福的標語,教學樓外掛著橫幅,布置的很熱鬧。
“那是商學院吧。”許枝看著不遠的橫幅,忍不住彎笑了。
傅霽清邀來參加校慶,不可能空手來,就讓助理去安排送了禮和賀卡,誰知學校把他隨意寫的祝福話打印出來,掛到了商學院外面。
紅底白字下,明晃晃寫著【優秀畢業生-昭澤集團傅霽清】。
他見狀有點無奈,但也在理之中,轉而笑著提議:“去看看傳學院的。”
盛南大學沒有表演系,畢業后沒有當明星的,傳學院只出過幾位導演和主持人,名氣都沒有許枝響。
傅霽清理所當然的認為,許枝也會有這樣的待遇。
商學院前面就是傳學院。
他們快走到樓下時,看見教學樓外掛著一個大橫幅,寫著所有傳學院優秀畢業生的名字。
在許枝的意料之中。
哪怕如今有名氣,學校也不過是把名字放在第一個而已,不會像傅霽清那樣被特殊對待。
這是無法過的階級橫。
傅霽清微不可查的蹙下眉,沒有再多提這件事,問道:“以前最去哪個食堂?”
許枝不假思索的回答:“三號。”
他揚揚:“巧了,我也是。”
許枝跟著笑,不巧,是學他去的三號食堂。
慶典過后,傅霽清的值給學妹們留下深刻印象,學校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流傳他的事跡,議論他的家庭背景,談起他讀書時的興趣好。
他是金融專業的,從來不翹課,各科績都名列前茅。
他大多時候不在學校,偶爾閑時會去圖書館。
他最三號食堂,因為味道偏甜。
現在食堂里的人不多,傅霽清和許枝去買飯,他微微彎腰,跟里面的師傅打招呼:“快六年沒有來了,沒想到還是您啊。”
師傅記很好,看見他驚奇的誒了一聲:“是你啊!今天來參加校慶嗎?”
“是啊。”他眉梢眼角都染著笑意,看得出來心很不錯。
“想吃什麼?放心,味道都夠甜。”
傅霽清詢問許枝,師傅的視線轉過來,也將認出來了,笑道:“小姑娘我也認識,以前經常來是不是?后來我在網上看見你,跟我兒說你很喜歡吃我做的飯菜,還不信咧。”
許枝角彎起笑:“您做的飯菜很好吃,八個食堂里面,您做的最好吃。”
師傅嗐了一聲:“小姑娘凈說好話哄我,我在這邊工作十幾年,就你倆來的最多,長得還最好看。”
許枝又笑笑,傅霽清偏頭著,心里涌起莫名的愫。
焦糖瑪奇朵加糖,西多士加酪,經常來三號食堂,都是因為自己喜歡甜食,這一切都說的通。
但好像有什麼東西沒有抓住。
他們端著飯菜在窗邊的桌子坐下,傅霽清探究般的目落在臉上,緩緩道:“你的口味和我很像。”
“怎麼不說是你和我很像?”許枝輕描淡寫地道:“喜歡甜食的生很多。”
反倒是喜歡甜食的男生,就知道他一個。
“你也去玄元寺。”他接著道。
許枝眼看向他:“似乎是我告訴林映池玄元寺的。”
傅霽清聞言笑了,無論他說什麼,都能反將一軍,好像有銅墻鐵壁,牢牢地守護著自己的。
“嗯,我確實是聽見了才去的玄元寺。”他滿臉笑意的承認,很是坦。
許枝本就心虛,聽到這話氣勢弱下來,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不是很的菜,但味道和從前一樣,他們安安靜靜的吃完了。
從窗戶出去,正巧能看見學校的圖書館,四層樓高,時不時有學生出。
“你去圖書館嗎?”他又莫名問了一句。
許枝不冷不淡地道:“我績一直不錯。”
傅霽清低低地笑出聲來,寵溺般應和著:“是我問錯話了。”
他往后靠,被刺得瞇了瞇眼,顯得慵懶又隨:“問你這麼多,沒有想反問的?”
對面沉默許久,才傳來清越的聲音:“倫敦是什麼樣子的?”
傅霽清沒有料到會問這個,下意識“嗯”了一聲。
許枝淡淡的重復:“倫敦是什麼樣子的?”
好友們在他回國后,問過差不多問題,他隨意道就那樣,沒什麼可提的。
在國外四年,他的生活都被課程和工作填滿了,值得留意的事并不多,高興的事就更了。
但此時此刻面對許枝的詢問,傅霽清腦海里卻浮現出很多畫面,從倫敦的景到食,全都耐心的講給聽。
許枝神認真,直到他說完都沒有回神。
傅霽清想到孟闌說特意搭話,只為問倫敦的天氣,不由道:“想去倫敦?”
許枝嗯了一聲:“很想去。”
“你現在工作忙,等以后有年假再去玩。”傅霽清停頓兩秒,嗓音帶笑:“如果不介意,我給你當向導。”
許枝眼眸微閃,垂了垂淡聲道:“好。”
吃完飯,許枝和傅霽清準備離開了,走到禮堂附近時,又遇見那幾位學弟,看見熱的打招呼:“許學姐!”
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男生們鬧著把余皓推出來,故意打趣:“你有沒有禮貌啊,快點跟學姐打招呼。”
余皓耳尖都紅了,不好意思的喊了一聲學姐,而后瞧見側的傅霽清。
一雙漆黑的眼眸正直直地著他。
薄薄的眼皮下,也是雙桃花眼。
余皓慌忙的退回到同學們邊,他們又鬧了兩句,推推囔囔的離開。
“認識?”傅霽清語氣里帶著點深意。
許枝說:“是學生會的學弟。”
他輕笑了聲:“看來真的很喜歡。”
他指的是桃花眼。
圈里的傳言許枝都知道,能傳的這麼廣,甚至有自己的功勞。
許枝靠著周景衍才和他們的圈子有接,他又不來聚會,靠自己的名氣,哪年才能被知道?
話是故意放出去的,謠言也是故意傳開的。
許枝側了側腦袋,對上他的目,輕嗯一聲:“是喜歡的。”
喜歡的只有這一個。
-
校慶結束后,許枝又開始忙工作。
孟闌公司的市場部已經聯系了策劃組,開始準備新節目的前期工作,突然多一項從未做過的任務,忙得焦頭爛額,把商演活都給推了。
“枝姐,面對面下一期嘉賓確定了。”虞遲急忙忙跑過來說。
許枝趕著去跟策劃組開會,隨意地問:“誰?個人簡介發給我,我晚點空看。”
“周景衍。”
“......”
許枝抿抿問:“總經理剛定的嗎?”
“是,已經發通知了。”
上次掛斷電話后,周景衍再也沒有聯系過,許枝估著是犯爺脾氣了,不會再來節目。
他如今這樣,算是主來示好。
許枝不至于因為一句話跟周景衍鬧掰,抱著電腦往會議室走:“你先把資料發給我,我開完會再說。”
“周說,他不需要給資料。”
“......”
“你先去忙其他的事吧。”
許枝推門進會議室,商量新節目的執行方案。
等會議結束,已經是兩個小時后,一出來就看見走廊盡頭滿臉笑意的總經理,旁邊跟著的是周景衍。
居然都親自來了。
許枝把電腦和筆記本給虞遲,上前去迎他們,微笑道:“張總。”
然后目落在周景衍臉上,他挑了一下眉。
總經理很識趣的給他們留空間:“枝啊,周總來找你聊節目的事,你好好招待啊。”
“好。”許枝笑著點頭,目送總經理離開。
走廊只有他們,周景衍歪了歪腦袋,笑得氣:“準備怎麼招待我啊,許人。”
許枝轉道:“過來。”
將他領到小會議室,直接坐下來問:“干嘛?”
“水都沒有?”
許枝不,周景衍認命的喚著“祖宗,你真是祖宗”,去倒了兩杯水,坐到旁邊。
“說吧。”
周景衍挲著水杯,看著不講話。
許枝忙得很,沒有耐心跟他繼續耗:“不說話走了。”
“反正我不主聯系你,你就懶得找我。”他滿是怨意的瞪一眼過去,“隨便掛我電話,都沒個解釋?”
“是你口無遮攔。”
“我不過說了一句傅霽清,難道不是你心虛?”
許枝起就想往外面走,被周景衍攔下來,“行行行,是我口無遮攔,是我的錯。”
等許枝重新坐下,他才講正事:“說說吧,你新節目怎麼回事?”
“清輝投資了。”
“你知道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我不知道。”
周景衍氣得不行,直接問:“傅霽清牽線的?”
“不是。”
周景衍瞇了瞇眼,盯著看了半晌,神毫無波瀾。
許枝向來都是這副清冷冷的模樣,笑也是禮貌的假笑,就算真是傅霽清牽線的,也不會表現出來。
“算了,隨便是不是他。”周景衍端起水杯,慢條斯理道:“我剛剛跟總經理說,我要投你的新節目。”
許枝眉頭微蹙,“你什麼意思?”
“我要投你的新節目啊,如果清輝也想投,大家就競標唄。”
“你不是沒有資金嗎?”
周景衍聲音懶散:“最近又有了。”
許枝直覺是出了什麼事,他故意跟孟闌,或者說是傅霽清在抬杠。
沒有來得及問,外面有人敲會議室的門。
“進。”
虞遲走進來,朝周景衍微微頷首,彎腰附在耳邊,聲音的很低。
“枝姐,傅霽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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