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天兒善變得很,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個大晴天,到了半上午的時候,天已經沉了下來,看樣子隨時都會下起雨來。
周挎著籃子,腳步匆匆地朝著山下走去,籃子里有挖的野菜,上面松松蓋著一層菜,下面則是今兒好運撿到的一些鳥蛋,五六個鳥蛋足夠給家里三個娃娃解解饞了。
走到半路的時候,周腳下不小心絆到了個石頭,一歪,仰面倒了下去,下意識地護著籃子,生怕摔碎了里面的那些鳥蛋。
也是周運氣不好,摔下去的時候,頭磕到了一旁的木頭樁子,只覺得頭部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沒多長時間之后,一個材矮小,長相猥瑣的男人從山下上來了,他本來是想到山上運氣,看看能不能抓到兔子野啥的,結果沒想卻看到了不遠的道邊兒躺著個人影。
矮個子男人眼睛一亮,飛快地跑了過去,他定睛一瞧,發現躺在地上的竟然是生產隊里長相最漂亮的那個小媳婦兒,男人瞧著周那白皙的面頰,心中陡然升起了一邪念來。
要知道周在他們生產隊的名聲可不太好,男人常年不在家,這人可是寂寞得很,聽說經常招蜂引蝶,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的。
這話可都是周的婆婆傳出來的,因為這事兒,在家里三天兩頭挨打挨罵,整個生產隊誰沒聽過這事兒。
侯癩子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放在側的手開始蠢蠢了起來,他毫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啥不對的,反倒是覺得這都是周的錯,畢竟哪個好人家的人會在路邊兒睡著?這一瞧就是不正經的。
不過這里到底是在路邊,侯癩子怕被人瞧見了,便將周朝著旁邊的小樹林給拖了過去,只要將給拖進小樹林里,還不是任由著他為所為?
周覺自己的頭很疼,恍惚之間,似乎被人拖著往什麼地方走,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張猥瑣至極的面孔。
男人似乎沒發現醒了,依舊賣力地將往樹林里面拖,此時的景讓周回想起了那噩夢一般的一切,的臉登時變了,趁著男人沒注意,周的到了一塊尖尖的石頭,然后將其在了手里面。
安靜地等待著時機,一直到男人將放了下來,著手朝著靠近,周猛地睜開眼睛,揮舞著手中的石頭,狠狠地朝著男人的腦袋砸了過去。
侯癩子本沒有想到一直昏迷不醒的周此時居然清醒了過來,他一時不察,被周手里面的石頭給砸了個正著。
劇痛從腦袋傳了過來,侯癩子里面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聲。
“啊!!”
然而周卻沒有毫手,翻而起,拿著石頭就朝著侯癩子的鼻子砸了過去。
恨極了的周手上使得力氣極大,侯癩子的鼻梁骨被砸斷了,門牙也被周給敲斷了兩個,他里發出的慘聲變得越來越大。
“饒命,姑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侯癩子腦袋上鼻子上里全都是,他看著周那狠辣的表,嚇得魂飛魄散,連聲不斷地求饒。
要是早知道子溫順的周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兒,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敢什麼歪心思——剛剛周拿著石頭砸他的樣子甭提多嚇人了,那模樣就好像是要活生生地用石頭把他給打死了似的。
刺鼻的腥氣撲面而來,周發熱的大腦慢慢冷靜了下來,看著侯癩子那張模糊的臉,只覺得異常惡心。
“侯癩子,你剛剛想做些什麼?說!”
周拿著石頭指著侯癩子,鮮順著的指滴滴答答地落下來,此時那張白皙漂亮的面孔上沒有一一毫的笑意,給人一種極強的迫。
侯癩子都快要被嚇死了,他哪里敢說自己的齷齪心思?口齒不清地辯解道。
“我瞧著你暈了……我沒惡意的……我只是想你起來……”
然而對于侯癩子所說的話,周一個字都不相信,要是他真想要自己起來,哪里會把拖到樹林里?
看著對方那張被鮮糊滿了的臉,想到上輩子他在生產隊里的那些胡言語,周險些沒控制住自己,將石頭再次朝著他的臉上砸去。
滔天的恨意在周的心中翻涌著,最后還是生生地下了這些仇恨之意,又拿著石頭朝著侯癩子的上狠狠砸了一下,這才站起來。
侯癩子此時已經被周給打服了,兒不敢有其他的什麼想法,他甚至都不敢從地上爬起來,生怕周發狠直接弄死他。
“今兒我就放過你,但是你給我記好了,要是讓我聽到你在生產隊里面胡說八道,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不要,也會弄死你的,聽到了沒有?”
侯癩子發瘋似的點頭,哪里敢不相信周的話?他現在可是被周收拾得服氣了,這個人心狠手辣,真的會弄死自己的。
侯癩子這人雖然是富強生產隊有名的無賴,但是膽子卻還沒大到包天的地步,旁的小媳婦兒被他調戲兩句,一個個都紅了臉,了不得了的就啐他兩句,可是那對侯癩子來說本就無關痛的。
周是頭一個對他下死手的,侯癩子看著周滿煞氣的模樣,哪里敢再有什麼歪心思?
他真的是被打怕了。
看到侯癩子徹底慫了,周沒有再說什麼,朝著侯癩子啐了一口,轉大步離開了這里。
剛剛抱在懷中的籃子因為侯癩子的拖拽,掉在了一旁,走了幾步遠后,周看到了自己的籃子,以及那些從籃子里面撒出來的鳥蛋。
春天到了,地上的野草也都長了出來,得虧有這些草,那些鳥蛋才沒破了,小心翼翼地撿起鳥蛋,將其放進了籃子里,又把那些也才一一撿了回去,之后挎著籃子頭也不回地朝著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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