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用的金箭刺穿我的心臟,讓我上他。”
向之神提出這個請求時,達芙妮一邊看著厄斯背后的箭袋。
箭袋中的羽箭有兩種,知道它們各自的效用:金箭點燃火,能讓前一刻還相看兩厭之人陷熱;鉛箭則令心如鐵石,甚至能夠將最熾熱的意扭轉為漠視乃至憎惡。
厄斯審視片刻,迷人的微笑逐漸顯出鋒銳的尖刺:“很有趣的想法,但希你真的清楚你在要求什麼。不要輕視我出的任何一箭。”
電流般的寒意從的后頸向下躥。
縱然一貫表現得和氣散漫,厄斯也是正牌的神明。而這個世界的神明都強大且隨心所、卻也因此對弱小之而言分外殘酷。也許厄斯不會和阿波羅那樣直接扔一座懸崖下來宣泄怒火,但達芙妮相信祂有幾倍多懲戒不敬者的方式。
“我沒有輕視您的意思。我知道我在請求什麼,”達芙妮吸了口氣,徐徐剖白,“那是我能想到的留在他邊的最好的方法。您似乎與他原本就有嫌隙,如果我中了您出的箭,我看起來就只會是個潔白無辜的害者。哪怕是他……說不定也會對我生出一憐惜,不再一個勁趕我走。”
畢竟赤忱地對自己抱有好的對象,總是更加難以拒絕。
“這確實是個好計劃,但你有能力承我的金箭嗎?”厄斯收斂起笑意。談及自己的力量和權能時,他分外冷靜嚴苛。
“希你沒有妄想能夠在中箭后控制自己的。愚者才會試圖分辨虛幻與真實,金箭喚起的意與自然生長的意沒有區別,我的力量所及就是真實。你會真的上他,到幾發狂,必須見到他才能安心。在金箭失效前,唯有投他的懷抱,才能徹底紓解金箭灌你管的灼燒的痛楚。”
年模樣的神盯著的眼睛:“我再確認一次,為了實現這個計劃,你將會付出真心作為代價。”
笑了:“我不覺得真心是能用演技搪塞過去的東西,但我也不相信真心實意是珍貴到只夠一生消耗一次的孤品。”
說到這里淺綠的眼睛煥發出奇異的彩,亮得像在挑釁;挑唆的對手并不是厄斯、甚至不是阿波羅,而是好運厄運編織而的生命紋樣本。想要活下去,所以愿意發起一場收益與風險同樣高昂的豪賭:
“要弄到手正牌神明的全心全意,我又怎麼可能全而退?所以我不介意把達芙妮的真當作籌碼給他,賭最后我能投出一個好點數。”
厄斯捉住細節追問:“達芙妮的?你就是達芙妮。”
“但我始終也是卡珊卓,”垂眸打量自己細膩白皙的十指,又勾起帶卷的金發在指尖繞了繞,幾不可見地搖頭,似乎依舊對這麗的軀殼到陌生,“最后我終究會作為卡珊卓新生。”
達芙妮更接近于在一場無限接近真實的沉浸式戲劇里要扮演的角。哪怕可能不是個最好的演員,也會努力到最后一幕帷幕落下的那刻。但也就到那刻為止。
惡劣的笑意終于攀回厄斯角。
從中察覺強烈的嘲弄。之神顯然不相信能將這兩個名字分割清楚。甚至猜想他已經提前在為的彷徨掙扎而幸災樂禍。
“那麼‘達芙妮’,熱烈地慕著他的你,之后又要如何讓他心碎呢?”厄斯的問句尾音上揚。
這覺就像和老師對彼此心知肚明的正確答案。達芙妮眨眨眼:“很多時候非常傷人,這件事上您只會比我更有發言權。”
厄斯怔了下,旋即愉快地悶笑:“那麼我期待你的表現。在時機合適的時候,向他提出請求,我會立刻趕到。”
不解地眨眨眼。
“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是我特殊的信徒,你以靈魂為貢品向我許愿,換來重活一次的機會。相應地,如果你向其他神祇許愿,我就能立刻應到。”
神明層次的奧妙原理不可能明白,達芙妮點點頭:“還有一件事……您的箭,不會很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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