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次買的蝦不新鮮還是陶然吃太多的緣故,半夜裡陶然就開始拉肚子,連跑了好幾趟,對盛昱龍說:“拉得我花都不了了。”
花用來代指後面還是近兩年從臺灣bbs開始剛流行起來的黑話,年輕人知道的多一點,盛昱龍自然不知道,問:“什麼花?”
陶然臉一紅,不好意思直接說那個的俗稱,覺得太鄙,便笑了笑沒說話。盛昱龍從床上坐起來問:“你都拉了幾次了?”
“三次了。”陶然氣虛地爬上床,“可能吃壞肚子了,家裡有藥麼?”
“好像有,我去找找。”
盛昱龍披了服就出去了,半天才回來,手裡拿著一排藥,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了,都過期好幾天了,猶豫著要不要給陶然吃,發現陶然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盛昱龍就去藥店買了一些家庭必備藥回來,他那幾個哥們家裡養了小孩子的,都會常備一個藥箱以備不時之需,如今他家裡也住了個半大不大的,多備一份有備無患。
盛昱龍有了點養孩子的覺。
因為昨夜拉肚子,陶然一上午臉都有點白,早飯就喝了點粥。他們周六下午放假,食堂中午就關門了,陶然回來的路上買了幾個包子,中午就湊合吃了一點,然後花了一下午時間把家裡的服都洗了。
他的服和盛昱龍的服是分開洗的,盛昱龍的幾個大衩他都是手洗的。第一次給別人洗頭,他略微覺得有點髒,好在盛昱龍也不是外人,還可以接。
今天雨小了一些,可是斷斷續續,天依然很沉。陶然突發奇想,決定改造一下這個家。
盛昱龍家進門右側有個置架,三層,最上層擺了一盆綠盆栽,那盆栽原來半死不活的,陶然來了之後澆了兩次水,竟慢慢又活過來了,就是枝葉有些雜。他找了把剪刀,修剪了一下。中間那層是個小瓷盆,裡頭種的君子蘭已經枯萎了,到底還是沒能救回來,他就把花和土倒了。那瓷盆倒好看,紅泥的,洗了之後跟新的一樣,他不舍得扔,就下樓去花鳥街買花種,打算種點花。
那家花店的老板是個的,四十多歲,特別有氣質的一個人,花店也收拾的很有調,每種花都有詳細的文字和圖片介紹。他逛了半天不知道買什麼,最後看到勿忘我的圖片,藍的小花金黃的蕊,一副外冷熱的傲樣,便仔細看了看那花的文字介紹,上面寫說,勿忘我這個名字來自英文直譯,“Forget-me-not”,外號“花中種”,上面說它“花姿不凋,花不褪”,寓意“永恆的”。
陶然想起他臥室牆壁上掛的那幅畫就是勿忘我,就買了一些種子。老板說這種子是一月份種的,不過今年冷,二月初種也不算晚。陶然回來的時候在樓下挖了些泥土,回去就把勿忘我的種子給撒上了。
客廳裡的電話忽然響了,是他媽打過來的,問了一下他的學習和生活,說:“好好學習,等下一周我和你爸過去看你。你姥姥又給了我些草蛋,我都醃上了,到時候都給你帶著。上次給你帶的鹹蛋都吃了麼?”
“吃了兩個,有點腥。”陶然說。
“那你熱熱吃,你六叔家廚房不是有煤氣麼,打開火熱一下。”
“我等會試試看。”
母子倆又嘮了一會,他們家沒安電話,陶建國說等以後陶然上了大學再安,劉娟要去他三家給他打,也不敢說太久,就掛了。
陶然掛了電話就去廚房看了看。家裡有煤氣不假,可只有一個燒熱水的壺,其他什麼都沒有,上次就是因為這個留下的剩菜最後還是扔了。陶然就想了個辦法,燒了一壺熱水,然後把鹹蛋泡在裡面,就那麼吃了一個,果然比吃涼的好吃多了。
盛昱龍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一整天都沒回來。陶然看書累了,突然想到盛昱龍房裡那一排書,就過去看。
上一次是大晚上,他只看到了個大概,這一回就仔仔細細觀察了一遍。書架是六層的,最上面一層是外國名著,下面就是國的書,從古典文學到現代文學都有。不過這些不是陶然最興趣的,他最興趣的是最下面一層的那些雜志。
他原來在同學家看過一個雜志,《婦生活》,聽名字就知道是給廣大婦朋友看的雜志,上頭多是關心的話題,而他的啟蒙,就是從那本雜志開始的。《婦生活》有個專家和婦的問答欄目,上頭會問一些知識,其實不過寥寥數語,不會很詳盡,但也看的陶然旗幟高揚。
陶家家教很嚴,陶然又一向不跟學校裡的混混來往,所以他的生活除了學習就沒有別的,他就是在那一本《婦生活》上才知道男人和人乾那事是要的,他以前一直以為進就算完了。當時激了好多天。
青春期的男孩子,都有著雄的本能,是再清冷的人都會有的,在青春期的時候尤其濃烈,因為新奇刺激,所以總有一種莫名的火苗一直在往上躥。陶然本來已經忘記了自己裡的這簇火苗,在看到這些雜志的時候,又被勾了起來。
這覺像是在做賊,陶然心裡很是張,蹲在地上翻了翻,果然被他翻到幾本封面有些骨的雜志,不過沒有《婦生活》。他隨手挑了幾本,還沒看,臉就已經紅了,就在這時候,他突然發現角落裡堆著幾個碟片,他拿起來看了一眼,這一看,渾騰騰騰就飆上來了。
上面是一個男人摟著一個沒穿服的人,整個碟片的封面都是火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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