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舞臺上,穿著簡易白古裝的試鏡學生正坐在椅上,念著臺詞:「天下興亡與我何干?你們找錯人了,正如你們所見,我不過一階殘疾而已。」
男生長相俊秀,很有古典男的味道,為這次試鏡也下了功夫,不僅穿了簡單的戲服還畫了淡妝。坐在椅上的他,按照劇本所寫的那樣半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眼裏的緒。可是他微皺的眉和抿著的,無一不出他心並不平靜的緒。
年還未及冠,無論是相貌還是型都還略顯單薄,自嘲的語氣和忍堅強的表配合出令人心疼的憂鬱。
是啊!能不教人心疼同嗎?劇中的千機公子乃世千機門最後的脈,卻生來親人盡亡,雙殘疾,雙耳失聰!
昏暗的線中,沒有人發現評審坐席中的柳導皺起來的眉,那表就好像是再也無法忍眼前的事,終於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他的作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不過接下來一聲「哈!」不耐煩的笑聲又把人們的注意力給奪走,包括柳導的。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你走就走!」繼不耐煩笑聲后喊著,嗓音清朗,上揚的尾調讓人未見其主,腦海里就浮現出一個霸道又傲氣的形象來。
「噠、噠、噠——」低沉有節拍的腳步聲從觀眾席的走廊傳來。
場面寂靜。
舞臺上的試鏡男生早在喊聲響起時,錯愕的轉頭朝聲音來源看去。
模糊的影越來越近,先是一雙筆直的長,從明中看這雙走路,每個人都產生一種說不出的怪異。唯有剛剛站起的柳導眼睛一亮,然後臉嚴肅起來。
這種步伐規律,乃古代王步。只有皇室才能行走,不僅是皇室規矩教導,還因為皇室著打扮繁重尊貴,在擺的阻礙下,要走得好看又方便,唯有這般。
這孩子……
柳導盯著終於整個人都暴在舞枱燈下的司凰,就算是見多識廣的他,也為對方的相貌驚嘆了下。接著他的注意力都被對方的舉止和表吸引,眼睛越睜越大,一刻都不離開司凰。
這時的司凰輕甩了下手,又不耐的瞟了眼舞臺上的男生。然後手了下腰下的空氣,繼而抬腳踏上舞臺的階梯……眾人驚瞪眼睛,他們竟然在那一刻看明白了——司凰手起的是並不存在的古袍擺。
「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見到本殿下還不知下跪行禮!」司凰在男生兩米外突然停下,像是看到男生某個不太好的眼神,眉攏了一座山,隨即又邪惡笑起來:「哈,本殿下倒是忘記了,你這殘廢就算想跪也跪不了。」
「閉……閉!」男生聽到這看了不知道多回的劇本臺詞,本能的接下了。
這惱怒的語氣,倒和他表現出來的形象符合。
「唔!」司凰像是了重擊,臉突然紅了,嚨滾一下,生生咽下要湧出來的。軀晃了晃,隨即抬起頭,面無表的盯著男生,一雙眼睛黑暗深邃,殺機縈繞。
他是朝太子,再紈絝任,也有皇族骨子裏的尊貴高傲,所以他不允許自己在一個殘廢面前吐,更不容許一個殘廢犯到自己!既然犯了,就該死!
椅上的男生被司凰一雙高深莫測的眼睛視著,竟然活生生被嚇得臉青白。這一刻他該慶幸自己在椅上,否則一定會渾癱的倒地跌坐,只會比現在的樣子更難看。
男生眼前甚至出現幻覺,劇本里文字描寫的實質場景就在眼前,這個隨時都會下令斬下自己首級的年就是朝太子蒼,穿紫黑龍紋華袍,頭戴羽冠,一皇家尊貴氣質,傲骨不屈。
「啪啪啪!」忽然響起的掌聲打斷了這場沉靜。
眾人方才如夢初醒,再看舞臺上的朝太子……哦不!是個年紀不大的男生。
「哇!他好帥!」
「我剛剛竟然沒有注意到他的臉!」
「我還以為他真的要殺人,是我的錯覺嗎?」
「我也有這樣的錯覺。」
不怪他們會以為是錯覺。
因為隨著柳導掌聲響起的時候,司凰的眉眼就舒展開了,無論是誰都沒辦法把這時氣質安靜的年,和剛剛氣場霸道而流殺機的人聯繫在一起,可司凰現在站的位置和現實都告訴他們——這就是同一個人!
「雖然你表現得很好……」
柳導盯著舞枱燈下的司凰,這個孩子就好像天生就該站在聚燈下,被萬眾矚目。
「可蒼只能是安逸元。」
司凰對柳導彎了彎,再站直了軀后微笑說道:「我知道。……事實上,我是為了千機公子而來,卻沒有領到試鏡的機會,才大膽用了這個辦法。破壞了試鏡會的規矩,很抱歉。」
「可是我真的需要這個角,並且自信能夠為他!」
不是演好他,而是為他。
柳導眼神更加的深沉,看著臺上這個表真誠,眼神乾淨又熱烈的孩子。這時候的他,才像個十六歲的年學子,有對夢想的熱和赤子之心,「千機公子不是蒼。」
司凰綻開燦爛的笑容,聲線因為緒提高,「是的,我知道。」
「你只有三分鐘。」柳導坐下來。
司凰轉對還霸佔著椅的男生說道:「現在這個舞臺屬於我。」
柳導聞言后,啞然一笑。這孩子,真有意思。
男生一怔,隨即臉有點紅,瞪著司凰的眼神有不甘也有怨憤,還有等著他出醜的嘲弄。從椅站起來,離去時故意撞向司凰,卻被司凰敏捷的避開,反倒自己狼狽的摔了一跤,惹來一陣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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