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施允南呆坐在床上,對這場真的夢境存在著巨大疑問。
畢竟,他在這個世界實實在在活了二十五年,怎麼可能因為一場夢就顛覆原有的認知?
就在他陷自我拉扯時,手機通訊驟然響了起來。
第2章
手機微信上顯示著‘付子遇’三字,是施允南在國外的死黨好友。
施允南了發脹的太,接通語音電話。下一秒,視頻那頭的強勁蹦迪音樂就傳了過來。
“你又在酒吧?吵死了。”
“等等。”電話嘈雜了好一會兒才相對安靜下來,那頭的付子遇說,“發你好幾條消息也沒回,施老爺子沒事吧?”
施允南回國這事,作為死黨的付子遇是知道的。
“能有什麼事?我看老爺子子骨朗的,我看還能再活上個七八十年。”
施允南應付了一句,又將昨晚在餐桌上的離譜遭遇當玩笑講給好友聽。
付子遇聽完,頓時喋喋不休地吐槽起來,“絕了,你們那一大家子人腦子里都裝著什麼呢?”
“這些年把你丟在國外不管不顧,現在公司出了問題,就想拿你的終大事當利益換的籌碼?我呸!”
“要我說,你當初就該跟著你哥回了溫家,何必留在施家里這氣。”
施允南挑眉,沒有反駁。
其實他還有個雙胞胎兄長,當年施母去世時,兄弟兩人才七歲,本該為親家的施、溫兩家偏巧在那個節骨眼上鬧起了重重矛盾,甚至爭起了兄弟兩人的養權。
鬧到最后,兄弟兩人一人跟了一家。
哥哥跟著外公回了溫家,改姓了溫亦北。
作為弟弟的施允南留在了施家當二爺,結果不到一年又被施家狠心送出了國。
施允南和付子遇相識多年,這大概的家庭況后者是知道的。
付子遇向著好友,隔著手機屏幕什麼都敢往外蹦,“對了,你繼母的孩子什麼來著?施老爺子和你爸怎麼不讓他去聯姻?”
“……謝可越。”施允南微妙了一瞬,腦海中又浮現出夢里的節。
“對,那謝可越‘三爺’的份喊得再好聽,可你才是施家的親脈。你哥早早歸了溫家,現在老爺子又讓你進駱家?”
“不是我說,這施老爺子是不是老糊涂了?這些年拿一個外姓孩子當寶貝,心眼都偏到西邊去了,難不以后還要公司資產都給謝可越?”
最后一句話純屬付子遇口快,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施允南有地擰起了眉頭,現實和夢境竟然又有了接的實——
在原書里的最后,謝可越的確獨自一人拿下了施家的全部資產。
而且施老爺子對外宣稱:謝可越改姓回了‘施’,是施氏名副其實的繼承人。
要知道,施老爺子是最傳統的那一類人。
他真的愿意將一輩子打拼下來的資產,全部到一個沒有緣關系的孩子手中?
可能顯然不大。
夢境和現實纏繞著,陷沉思的施允南迸出一個可疑的猜測。
“喂?允南?怎麼不說話了?”
“沒事。”施允南收斂思緒,瞥向角落里收拾好的行李箱,“我定了下午三點飛的航班,到時候國外見。”
他不是任人擺布的木偶,這個家始終沒有他的位置,現在還企圖將他的婚姻當‘易’,當然要離得越遠越好。
“行,等你回來。我把金融外街新開的酒吧包下來,給你接風洗塵、去去晦氣。”
施允南揶揄輕笑,“付公子哥,泡你的洋妞去吧,別拿我當借口。”
電話掛斷。
施允南角的笑意飛速凝固,他又陷回那個真的夢中節里。
說實話,施允南對于施家的財產繼承沒有多的,相比起來,他還有另外一件急于確定的事。
……
十分鐘后。
施允南剛下樓梯,就聽見了施老爺子不滿的斥責聲,“睡到這個點才起,你真是在國外好吃懶做習慣了!”
新的一天,新的挨罵。
施允南無語地扯了扯角,還沒反駁就有人替他開了口。
“爺爺,允南昨天才從國外回來,這一會兒時差沒倒回來。反正都在自己家,您老就別怪他了。”
替他說話這人就是傭人們口中的‘三爺’謝可越。
他慢條斯理地給老爺子倒了一杯參茶,這才友好對上施允南的視線,“允南,快來坐,昨晚我外出有事,來不及給你接風洗塵。”
施允南無所謂地笑笑,靠近餐桌無聲打量著對方。
其實兩人私下不聯系,更談不上,施允南對于這位‘異父異母’的弟弟只停留在表面印象——
對方的子隨了母親謝薇,日常開口就是討巧又好聽。自從他進施家,長輩們被哄得服服帖帖,就連傭人們一口一個尊敬喊著‘三爺’。
不過在昨天那場夢境里,謝可越是個實打實的狠角。
他是穿書者,更是掌握了所有劇線的天之驕子,從一開始笑著扮豬吃老虎,到后續的鋒芒畢的果決,所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計劃之。
順著他的追捧者,還能得到一點甜頭;反之和他作對的敵人,下場只會一個慘于一個,無一例外。
昨天那位年輕傭人靠近低問,“二爺,我去廚房給你弄點熱乎的早餐?”
其實才九點半,但夫人不等二爺起床下樓就讓人收拾了餐桌,現在桌上僅剩了幾片面包和一瓶果醬。
“不用了,我吃這些就好。”施允南不計較,畢竟接下來的談話容不像是能安心吃早餐的。
施老爺子看了兩眼,破天荒地讓傭人給施允南倒上杯溫牛。
只還沒等這點溫發酵,他就舊事重提,“允南,想好了沒有?想好了晚上就約駱家那邊吃個飯,我們兩家好商量商量訂婚的事項。”
連口面包都還沒吃上,就已經等不及問了。
真敗壞心。
早有預料的施允南笑著反問,“如果我說我不愿意呢?”
施老爺子見他還在唱反調,沉聲表明態度,“你沒得選,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你是我們施家的子嗣、骨子里流著施家的,家里養了你這麼多年,危機當頭你必須出份力氣。”
老爺子一如既往的強勢,怒的語氣讓全都陷了沉默。
只有謝可越了老人家的背,試圖給尷尬的氣氛打著圓場,“爺爺,這事急不得,再怎麼樣也得給允南和那位駱爺相認識的時間。”
“你也說了,允南骨子里留著施家的,他的心是向著這個家的,肯定會幫著公司一起渡過難關。”
這段話說得討巧又微妙。
乍一聽是給了安了老爺子的怒火,又給了施允南爭取了心理準備的時間,但往深了一想,簡直是將后者架在了道德的審判點上。
要是施允南不愿意聯姻,要是施家真破了產,那他不就了名義上的罪魁禍首?
施允南把玩著餐,這一會兒對謝可越倒是有了夢境里的實。
為人世,滴水不,但又暗中將人玩轉于掌之間。
早有準備謝薇清了清嗓子,立刻加說服陣營,“允南,你聽我說,那個駱爺只比你年長了一歲。”
“現在年輕人不是很流行先婚后嗎?現在不認識沒關系,等見面次數多了就悉了,你們的也能出來。”
“這駱氏在整個華國都算得上頂尖豪門,你要是進了駱家那是絕對福的!”
“退一萬步說,以后要真覺得不合適,你有能力也可以協商和平離婚,是不是?”
說完,謝薇還不忘用手肘點了點旁沉默的丈夫。
施盛喝了口水,悶聲表態,“嗯,父母之命妁之言,這事就這麼定了。”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該到我說了。”施允南挑眉,將這一家人的臉收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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