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病,真的醫不好了嗎?”林宴手指,有些難地問。
趙嬤嬤道:“倒也不是醫不好,之前在莊子住的時候,偶遇過一位神醫,那位神醫給夫人看了看病,說只有什麼玄云參,才能治好夫人。這人參易得,玄云參卻是聽都沒聽說過。那位神醫說玄云參世間罕有,他也只在年時,在一人跡罕至的深山中見過一次。”
“宮里也沒有嗎?”林宴想起皇宮,那可是人類權力最大,珍藏的寶貝最多的地方。
趙嬤嬤搖頭,“宮里千年人參倒是有,玄云參卻也是沒有的。甚至宮里的醫,也只在醫書上看過。”
林宴擰起眉頭,忽然心中一。神醫說他在一人跡罕至的深山中見過一次,龍淵山那麼大,后山腹地人跡罕至,會不會有玄云參?說不定會是小人參的哪個親戚。
回去王府,林宴把林嬤嬤和秋云都打發了出去,急忙關上門和小黃雀說話。
“小人參的親戚?”小黃雀用翅膀撓撓腦袋,“沒聽他提過有這樣的親戚啊。要不我飛回去幫你問問吧。”
“嗯,一定要問清楚啊。”林宴點頭,想了想道,“我讓秋云姐姐一個小布包,你背在上,給他們帶點禮回去。”
說完,他就去找秋云,手比劃,“秋云姐姐,幫我一個小布包,要這麼小還要有帶子可以背在上,最重要的是要輕便,不能重。要快些,我急著要。”
秋云點頭,好奇地問:“爺要這麼小的布包干什麼?”
“有用。”林宴說完就關上門,和小黃雀琢磨要帶回去的禮。
書房,容遠從郊外的練武場回來,剛踏進院門,就看見張伯在吩咐下人,“這瓶活化瘀膏是王爺常用的,效果最好,送去王妃那里。”
容遠站定:“他那里有人傷了?”
“王妃傷了。”張伯揮揮手讓下人送過去,迎上前道,“王妃今日回門,把二爺給打了,惹怒林相,被罰跪祠堂,我去接的他回來。許是有顧忌,王妃什麼都沒說。不過我聽趙嬤嬤說王妃的手了傷,膝蓋也磕青了。”
容遠詫異揚眉,想起林宴的小板,又想起林錦華那個胖的像豬一樣壯的小兒子,“他把那個小胖子給打了?”
“……是林家二爺。”張伯瞪他一眼,“要不是王爺你不陪王妃回相府,王妃也不會被欺負這樣。”
容遠面冷漠,垂眸往書房走,“我為什麼要替林家人出頭?”
張伯氣急瞪他,最終嘆了口氣,跟在他后自言自語般說著從秋云那里聽來的況:“這林家二爺真是被慣壞了,用繩子故意把王妃絆倒傷不說,還故意踩王妃包著傷口的手帕。要不是踩了王妃的手帕挑釁,王妃還不會和他計較。要我說,也確實欠揍。”
走到書房門口,容遠的腳步微微一頓,“手帕?”
“對啊,就是因為手帕。這林家二爺可真是太氣人了,林相也真是偏心。這兩兒子站一起,明顯咱們王妃長得更招人疼,他卻只疼小兒子。不過也幸好林相疼小兒子,把大兒子推了出來,要是那二爺進了咱們王府,王府不知道會被折騰什麼樣。”張伯一邊說一邊慶幸,抬眼見他家王爺忽的不走了,疑道,“王爺?”
容遠回過神,走進書房,隨口問:“他為什麼只疼小兒子?”
偏心也應該偏心最有用的兒子,林家那個小兒子一看就一無是,至于林宴,別的不說,長相還勉強還有點用。
張伯是王府老人,這宅子以前還不是北陵王府的時候就在了。他對京城大大小小的事都有所了解,聽了唏噓道:“因為林相懷疑夫人和別人有染,大爺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十九年前,林錦華剛考取新科狀元,一次游湖,對沈老將軍家的小姐沈櫻一見鐘。林錦華當時才華橫溢,人也長得風度翩翩,說話風趣,沈櫻對他很有好,兩人接幾次后,林錦華上門提親。
一開始沈老將軍并不同意這門親事,是沈櫻堅持要嫁給林錦華,才無奈松口。然而就在兩人新婚后沒幾個月,沈櫻在去寺廟祈福途中,遇到朝廷刺客,被擄走作為人質。
朝廷派兵追查了三日,一無所獲。三日后一輛無人駕駛的馬車把沈櫻送回了將軍府門口。當時沈櫻昏迷不醒,上換了一裳,上沒有任何傷口。醒來后,沈櫻只說擄的是一個黑人,除此之外再無別的線索。
刺客沒被抓到,這件事就此平息下去。然而沒過多久,沈櫻懷孕,卻不知從哪里傳出消息,說沈櫻在被擄走那幾日,和別人有染,肚子里懷的不是林家的種。
“沈老將軍滿門忠烈,沈小姐自然不會做出這種事。可林相不信,哪怕大爺出生時,滴過驗過親,他仍是有疑慮。沈小姐是剛烈的子,又經歷了沈老將軍和沈小將軍同時戰死的巨大打擊,對林相心如死灰。而林相娶了溫嫵的表妹周氏為妾,墜溫鄉里,很快把這位夫人和大爺都忘到了腦后。”
張伯說完嘆息一聲,“作孽哦。沈小姐現在越來越不好,我看是熬不了多久了。到時候相府夫人的位置騰出來,周氏正大明的上位,兒和兒子從庶出變嫡出,只是可憐了沈老將軍一家為他人做了嫁。當初要不是沈老將軍一家,林相也不會爬的這樣快。”
容遠聽完思忖片刻,轉就往書房外走。
“哎,王爺,這又要去哪里?”見他家王爺剛進來又出去,張伯一頭霧水,趕跟上,一路跟進了林宴住的院子。
推門進去,秋云和幾個丫鬟在房里打掃衛生,林宴正在床上翻滾著思索沈氏的病,聽到開門聲,“噗通”一聲,從床上滾到了地上。
齜牙咧的爬起,就見容遠朝他大步走近。
林宴摔痛的胳膊肘,容遠已經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兩只手看了看,開口道:“去床上,子卷起來我看看。”
林宴茫然地眨眨眼睛,張伯在旁邊瞠目結舌,這□□的,還有這麼多下人在,他家王爺竟然讓王妃去床上,還要看王妃的。這這這……就不能把下人都趕出去了再看嘛!
張伯揮揮手要把下人們都趕出去,林宴已經聽話的爬到床上,卷起了,出一截白皙的小。
容遠道:“再往上卷。”
聽聽,這都什麼虎狼之詞!張伯急匆匆把人都趕到門外,林宴已經卷到了膝蓋,出了一大片青紫的皮。
“還有哪里傷嗎?”容遠擰眉,開口問。
林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膝蓋,搖了搖頭。
“不夠。”容遠擰眉想了片刻,轉頭問張伯,“我記得王文志之前在府里搗鼓出了一瓶涂了能偽裝傷痕跡的藥酒,放哪了?拿過來。”
王文志是他麾下西北軍的軍醫,最喜歡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之前在王府住過一段時間。
張伯稀里糊涂,不知道他究竟要干嘛,聽見他要,只好出去找了。臨走還不忘關上房門。
房間只剩下兩個人,容遠重新看向林宴,目落在枕頭旁,放著一條灰撲撲很眼的手帕。
沒等他有所反應,林宴已經飛快撲過去拿起來揣進了自己懷里,仿佛生怕自己會搶去似的。
作太急促,他的膝蓋甚至撞到了床板,發出一聲悶響。
容遠的目不可抑制的又落到他膝蓋上,卷起的還未放下,他的皮很白,襯得那一大片青紫就格外嚇人。
容遠頭了,想問,不疼嗎?
又想問,一條手帕而已,至于嗎?
林宴見他盯著自己的膝蓋看,忍不住抱怨道:“地上好啊,為什麼有人喜歡讓別人跪來跪去?我以后是不會讓人跪的。”
說完,覺自己在撒,又忙道:“其實不疼的,就是磕了一下而已。”
怕容遠不信,還手去,還沒到,就被容遠握住了手腕。
“……你干什麼?!”容遠微微俯,眸難言看著他,而后想甩開他的手腕,卻被林宴抓住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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